沈放本想舒緩舒緩氣氛,見蔣遠昭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他反而不知該說什么好,便尷尬在原地。
這蔣遠昭究竟怎么回事,難不成是中了邪,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袒護沈溫歡?
然而就在此時,沈放的經(jīng)紀人突然來叫他去換桌,沈放有如得了赦令,當即逃離這片低壓區(qū)。
“換哪桌?”沈放正了正領(lǐng)帶,輕咳一聲,問經(jīng)紀人。
“一會兒去季導演那一桌,叫你過來是為了一件事。”經(jīng)紀人四下觀望了一圈,便低聲對他道:“今天早上你趕通告就不知道,蔣遠昭公開追求沈溫歡了,所以不管你和沈溫歡有什么仇什么怨,目前先穩(wěn)住,別被蔣遠昭給遷怒?!?/p>
“什么?!”沈放不可置信道,這個消息顯然完全顛覆了他的三觀,“怎么回事?”
“唉,說來話長,回去后再給你細說情況吧?!苯?jīng)紀人嘆了口氣,似乎也是頗有些為難,扯了扯他衣袖,道:“總之我們現(xiàn)在先去季導演那桌敬酒,你記得調(diào)整好情緒。”
沈放做了個深呼吸,暫時忘卻方才的不快,跟著經(jīng)紀人走向另一房間。
“你們倆聊啊,我去找……找風朗玩兒!”阮曼舒的眼神曖昧地飄忽在二人之間,想著給他們倆制造點兒私人空間,便隨口謅了個理由離場了。
沈溫歡抬眸看他,仍有些局促,“剛才謝謝你了。”
“又說謝謝?”蔣遠昭長眉輕蹙,指尖輕點她額頭,道:“說了多少次了,不用這么客氣,怎么又回來了?”
沈溫歡似乎是在遲疑著什么,眸光閃爍,動人不已。
她在認真思忖一件事的時候,眼睛里是有星光的。
蔣遠昭眸色微沉,似笑非笑地看她,“對了溫歡,我說過吧,如果你想了解我,就要主動接近我?!?/p>
沈溫歡突然有種被看透了小心思的窘迫,她輕咳一聲,終于下定決心同他說出心里話:“我只是覺得……關(guān)于你喜歡我這件事,很不真實?!?/p>
果然如此。
蔣遠昭垂眸,半晌他開口,回答她:“真實不真實,是要用心去感受的,你下意識去否定它,又如何能感受它?”
沈溫歡頓了頓,低聲道:“……我已經(jīng)賭怕了?!?/p>
她已經(jīng)害怕那種感覺了。
那種好不容易全身心投入,卻又被人拋下的感覺。
“但是溫歡,我不奢望你能為我賭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靜下心來,平等的對待我?!笔Y遠昭神色正經(jīng),望著沈溫歡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你的一個追求者而已。”
沈溫歡在蔣遠昭的柔情攻勢下快要繳械投降了。
自母親離世后,她便一直謹言慎行,極冷靜的處理人際關(guān)系,不過是因為她那少得可憐的安全感。
害怕被人拋棄,害怕有趣的人總是來了又走。
而蔣遠昭,他從一開始給她的感覺便不同,像極了深沉夜色中的月光,溫溫柔柔,鋪成了海洋。
“喝幾杯?”蔣遠昭示意桌上美酒,似笑非笑著看她,修長圓潤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摩挲著高腳杯,意味深長。
沈溫歡卻笑了,正兒八經(jīng)地對他道:“能灌醉我算你贏?!?/p>
蔣遠昭微怔,隨即他低笑,揉揉她的腦袋,“那就試試。”
于是乎,二人便相對而坐開始拼酒,其酒量令人嘆為觀止,路過的人都瞪著眼看他們。
蔣遠昭杯酒下肚,卻仍是面色不改,反倒是沈溫歡,當真是越來越不支。
最終,沈溫歡如蔣遠昭所愿的喝醉了,且是醉倒在他懷中。
他在沈溫歡發(fā)燒時就期待這一刻了,不過似乎,她醉酒后只是睡覺罷了。
有點小失落,不過不礙事。
蔣遠昭神色自若,懷中擁著醉酒的美人也不為所動,只是看著沈溫歡打死都要緊握在手中的紅酒瓶,長眉輕蹙。
這時,趁空閑時間偷跑出來休息的季風朗,無意中經(jīng)過二人的房間,便狐疑地看他,“沈溫歡……喝醉了?”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他灌的。
蔣遠昭頷首,一個公主抱就將沈溫歡抱了起來,“對,我?guī)然厝?。?/p>
“不用,這個酒店樓上自備包間。”季風朗言罷,意味深長地看向他,補充了一句:“控制自己,別太過火。”
也不知蔣遠昭聽沒聽進去,總之最終,蔣遠昭是抱著沈溫歡上樓去開包間了。
他們倆……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季風朗對于蔣遠昭的自控力,還是頗有自信的。
然而他忘了,方才蔣遠昭下車時就說了:
“一見到她,自控力就成了附屬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