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門
從南城到橫店,需要坐高鐵到義烏,然后乘坐火車或大巴車才能到橫店影視基地。
人頭攢動的高鐵站,皮熠安背著雙肩包坐在候車區(qū)玩兒手機,為了旅途方便,她穿的非常休閑,牛仔褲配白t,腳上踩了一雙板鞋,乍一看跟大學(xué)生似的,只是到底條順盤靚,這么簡單的衣服活活讓她穿出一股超模味兒。
駱一畫室的老師組織一群學(xué)生去義烏佛堂古鎮(zhèn)寫生,他在候車區(qū)看見皮熠安的時候以為自己眼花了,再想多看一眼,身后拿著大包小包的旅人拼命的往前擠,他前頭是個孕婦,只好先穩(wěn)住身子盡量不擠著人家。
再想找,已經(jīng)看不見皮熠安的影子。
張冉雙手在駱一眼前晃了晃,含著笑問道:“駱一,找什么呢?”
駱一皺眉,他挺煩這個張冉的,走到哪兒都有她,盯他跟盯賊似的,說了句沒什么就找了個座位坐下。
何西莫穿過人流擠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調(diào)笑的說:“干嘛這么無情啊,你沒看見人家張冉都快哭了,好歹也是我們畫室一枝花,就這么比不上你那女神啊。”
駱一這會兒顧不上和他鬧,怔怔的說:“老何,我剛才好像看見她了。”
“誰?”
“她啊?!?/p>
“啊?女神吶!”何西莫大喊了一聲,旁邊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來,尤其是張冉,脖子伸的老長往這邊瞧。
駱一捂住他的嘴,“喊那么大聲干嘛?不夠丟人的!”
何西莫把他的手扯下來,仍有些激動,但還是努力壓低了聲音:“看見了為什么不打招呼啊,在哪兒呢?我陪你去找找?”
他實在是想看看駱一的女神到底長的什么模樣,能把他折騰成這幅德行,真夠神的。
駱一的肩膀都垂下來,他張張嘴,半天說了句:“...我不敢?!?/p>
開始檢票,皮熠安把車票往機器里塞的時候顧延又來了一通電話,她戴著耳機便接電話便往里走,還要騰出一只手把票拿出來,一個不注意手機就從兜兒里滑了出來,猛地一下摔到了地上。
沒睡早覺已經(jīng)夠煩的,身后的人又一直催,這時候突然有一只手幫她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遞給她。
是駱一,他努力在她面前扯出一個笑,喊她:“姐?!?/p>
耳機的插頭已經(jīng)從手機里拔了出來,皮熠安扯開耳機,能聽見手機里顧延的聲音,他不明所以的問:“上車了嗎?怎么不說話?”
皮熠安說了句有事兒就直截了當?shù)膾炝穗娫挘詮那灏赡谴魏缶驮贈]見過駱一,今天是頭一回,這樣突然的遇見她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點了點頭就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了,再沒給駱一一個眼神。
何西莫瞠目結(jié)舌的看這一幕,感嘆的說:“就是她吧,我天,真夠高冷的?!?/p>
駱一看著那個瀟灑俐落的背影,頭一次覺得這樣的不知所措,幾乎靜了有一分鐘,他突然拔腿追了上去。
或許天底下真的有這么巧的事情,駱一看著自己的座位,旁邊就是已經(jīng)坐好的皮熠安。
是三個挨著的座位,皮熠安坐在最里邊,駱一的座位在中間,他坐下的時候皮熠安熟視無睹,低著頭擺弄手機,也不知道在玩兒什么,耳機又塞回了耳朵里,明顯一副不想跟人交流的樣子。
駱一坐過去,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的摳指甲,許久才鼓起勇氣又叫了一句姐,也不管皮熠安到底聽沒聽見,自顧自的就開始說話。
長篇大論的,從對不起開始,又以對不起結(jié)束,他左邊那乘客還以為他在自言自語,總是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心想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腦子有病啊。
皮熠安怎么可能聽不見,她就是不想搭理他,可駱一一副你不搭理我我就一直說的樣子,鬧得她不得不開口。
“行了,我以為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多話啊?”皮熠安扯開耳機,無奈的說。
駱一眼睛都亮了,可憐巴巴的說:“姐,你終于理我了?!?/p>
皮熠安嗯了一聲,他又軟軟的問:“姐,那你能原諒我嗎?”
皮熠安壓根沒怪過他,哪里談得上原諒不原諒的,她之所以這副態(tài)度對駱一,完全是對他沒了興趣,并不是因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