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為什么?”
“你單身太久,虛火旺盛,內(nèi)分泌明顯出現(xiàn)了問題,上次你在草叢里放水差點把春草熏了個跟頭。還有昨天夜里你裝睡去摟小司同志,人家躲了你好幾次……”
“我夢游,”周戎臉不變色心不跳,穩(wěn)穩(wěn)地扣下扳機,將六十米外的喪尸一槍放倒。
顏豪嘆了口氣。
“嘴硬是行不通的隊長。”他憐憫道,“恐O即深柜,你得從柜子里出來。而且那個小任身上味兒已經(jīng)越來越重了,這一路都沒找到藥店,再這樣下去哪天進入發(fā)情期大家都會非常麻煩,我看你就主動一下……”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周戎維持趴著的姿勢一回頭,只見司南把手里的子彈箱放在地上,居高臨下雙手抱臂,來回打量他們倆。
周戎下意識就想把褲子口袋里的水果糖掏出來獻殷勤,但還沒來得及掏,就只聽司南冷冷地問:
“為什么不問問人家自己的意見?”
周戎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誰的意見?”
司南往后一指,小任坐在鄭醫(yī)生邊上,笨手笨腳地幫忙拔雞毛。
“Omega的意見?”周戎哈哈笑起來:“Omega需要發(fā)表什么意見?反正就是標(biāo)記生孩子嘛……”
“他不找Alpha的話很難活下去,而且標(biāo)記這種事從來不取決于Omega自己。”顏豪看司南臉色不對勁,連忙解釋道:“Omega的天性就是找比較弱、資訊素壓制不那么強的Alpha,但如果任由他們一代代都這么繁衍下去,Alpha體系早就弱化甚至崩潰了——現(xiàn)在很多人批判所謂的Alpha沙文主義,但這也是社會的現(xiàn)狀,以前上學(xué)課本都這么教我們的?!?/p>
司南眼睛瞇了起來,仔細觀察的話他臉頰肌肉其實有點繃緊。
周戎聳了聳肩,以示贊同顏豪:“而且你看他那樣,根本不像是自己能拿主意的樣子。要實在找不到抑制劑的話就給他安排一個Alpha好了,總之千萬別把喪尸潮引來……其實祥子也不是不行?!?/p>
郭偉祥正在不遠處持槍警戒,因此周戎最后一句話壓得非常低。
司南單手提起三十公斤的子彈箱,面無表情打開,翻倒。
數(shù)不清的彈夾傾瀉而下,把倆Alpha砸得哭爹叫娘,司南把空箱往周戎頭頂上一套,拍拍手走了。
從那天起司南拒絕跟周戎睡在一輛車上,收拾鋪蓋挪去了另一輛車。
顏豪對此有些欣喜,也收拾收拾跟到了另一輛車上。然而他這邊剛躺下沒兩分鐘,司南翻身看見他,起來收拾鋪蓋又走了。
司南抱著枕頭在營地里轉(zhuǎn)了幾圈,在車窗后周戎和顏豪的密切關(guān)注中,悶頭鉆進了旅游大巴。
這支七十多人的逃亡小隊穿過武漢,途徑咸寧,從岳陽市的邊郊向長沙進發(fā);穿過湖南之后,接下來就要面對喪尸病毒高度集中的沿海地區(qū)了。
這趟縱切半個國家版圖的旅程,也終于進行到了開始危險的階段。
“我們沒有任何可能開車抵達碼頭。”周戎叼著草根,手指在沿途找來的一張破爛地圖上劃來劃去,說:“廣東人口太密集了,而且他們什么都吃,把胡建人串起來炸成酥酥沾海鮮醬……我在軍校上學(xué)的時候下鋪有個廣東哥們,人是好人,但我一直懷疑對門胡建同學(xué)失蹤跟他有關(guān)……”
“所以廣東喪尸的殺傷力我們還是不要去親身體會了,這里——”他手指停在地圖上長沙的位置,說:“可以嘗試在市區(qū)周邊搜索航空設(shè)備,民營直升機公司最好,直接飛去南海,然后近距離向基地發(fā)射定位訊號?!?/p>
顏豪和春草他們圍坐在地圖邊,司南一個人待在車廂角落,閉目養(yǎng)神。
“哪里會有民營直升機公司呢?”春草問。
“機場周邊可以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找到藥店?!?/p>
“到時候還是分頭行動?”
“嗯,照例我?guī)б唤M顏豪一組……不,”周戎話音微頓,喃喃道:“顏豪傷沒好。”
他的目光投向不遠處,角落里司南抬起眼皮,漠然回望。
周戎心念一動,招了招手:“過來?!?/p>
司南歪在皮質(zhì)座椅上,懶洋洋地望著他。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不僅就山我還可以抱抱山——周戎脾氣十分良好地走過去,半跪在座椅前,然后在司南意外的目光中,拔下了扣在自己右耳上的那枚紅寶石耳釘,然后伸手往司南左耳上摸索。
“……”司南顫聲道:“你干什么?”
周戎笑問:“你怎么不干脆去打個耳洞啥的?”
眾目睽睽之下,司南后脖子上寒毛都要立起來了:“我為什么要打那種gay里gay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