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天看著許銳歡快的背景,不由心生醋意:岳母一回來,老公就掉價。明天你別想去訓練了,今晚上我就和你算算總賬。
跟二十一世紀一樣,聯(lián)合政府也有設立調(diào)解中心。如果雙方可以通過調(diào)解中心私下調(diào)解問題,那就不必上法庭了。畢竟上一次法庭,是勞民傷財。大家還是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調(diào)解中心也是很人性化的機構(gòu)。
在法院設立的專門用來庭外調(diào)解的某一會議室里,李文哲的黃律師和許和勝的金律師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他們正各自在自己位置上整理著手上的資料,另外還有三個中立的調(diào)解人員也已經(jīng)到了。
法院自從接到李文哲的離婚申請,許和勝和李文哲的財產(chǎn)已凍結(jié)估價,現(xiàn)在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只欠兩人最后的敲定和簽置。
預約時間是十點鐘。九點半時,許和勝就已經(jīng)帶著金律師過來了。
十點差五分鐘,李文哲在張?zhí)炝值呐阃乱驳搅藭h室。許和勝一見李文哲進來,立刻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臉上堆滿了笑容:“文哲,你這段時間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了?!?/p>
說完許和勝就伸出手想握住李文哲的手,李文哲還沒反應過來,站在他身后的張?zhí)炝忠呀?jīng)輕輕把李文哲帶向另一邊,不著痕跡地就錯開了許和勝借過來的手。
許和勝撲了個空,正要向張?zhí)炝职l(fā)火,李文哲卻轉(zhuǎn)頭對許和勝一笑,用很和善的語氣說:“謝謝關(guān)心?!?/p>
李文哲的笑容明亮,精神也飽滿,臉色也比以前紅潤了不少,這么一笑,竟如春花盛開。
許和勝盯著李文哲嘴邊的笑容不由呆了,不由自主地也想跟著李文哲過去黃律師那邊去。
張?zhí)炝洲D(zhuǎn)身,木著臉嚴肅地伸手擋住了許和勝,右手掌微微斜向金律師那邊說:“許先生,你座位在那邊?!?/p>
李文哲垂下眼簾,嘴角的笑紋更深了。
許和勝臉有些燙,惱羞成怒地剮了張?zhí)炝忠谎?,走到金律師身邊坐下?/p>
時間到了,許和勝和李文哲也到齊了,財產(chǎn)分割有爭議的部分就可以開始討論了。這一次調(diào)解如果成功了,雙方當事人也接受了,那么有爭議的部分就不用上法庭等法官和陪審員判定和裁定了。等分居期滿以后,如果許和勝和李文哲還是決定離婚,那劃分給他們的財產(chǎn)已屬他們私人擁有,無論在這期間升值還是貶值,都得各自承受盈虧。
許和勝不接受李文哲要求的財產(chǎn)分配類別。因為李文哲要求給他的幾乎全都是升值能力強的物業(yè),而許氏家族的股份他全部不要。
李文哲打的什么主意許和勝很清楚,他的確擔心一旦財產(chǎn)分割完畢,李文哲就會要求李家以及和李家有關(guān)聯(lián)的商家全力抵制他們許氏的產(chǎn)品。李家雖然不比以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一直以來,李家都代理許家的產(chǎn)品銷售。
雖然現(xiàn)在李家的話事人已經(jīng)不是李文哲的父親李正明了,但李正明在字家還是有一定的號召力。
李文哲當初也的確這樣考慮過,而父親也答應幫他。不過現(xiàn)在他想法不同了,在商言商,扺制只能是低下的手段,如果許氏的產(chǎn)品質(zhì)優(yōu),反而會令李氏企業(yè)吃虧了。
李文哲想的是另一層,如果運動劇烈抵制的手段而逼使許和勝把他隱藏著的,連李文哲也不知道的那部分黑色收入曝光……豈不更爽?
之前李文哲把許和勝想善良了,以為他就那些洗白了轉(zhuǎn)了他私人賬戶的黑色收入,原來不是!許銳三朝回門之前越凌天對他說的那番晦暗的話提醒了他,而越凌也表示,適合時候他會露一下臉,表一下態(tài)……
許銳陪嫁的許氏家族20%的股份,早就已經(jīng)暗中高價轉(zhuǎn)售給了一直都想爭家主之位的大堂哥許釔了,現(xiàn)在許釔加上他父親手里的股份,已經(jīng)有30%……
許釔私下教唆許銳跟許義動手,李文哲早就知道了,他惱怒許釔,但更恨把許銳打至重傷的許義!
現(xiàn)在,一切都好辦了!
黃律師說:我當事人已經(jīng)沒有出來工作超過十五年了,他不會再參與公司的運作,手里拿著許氏股份如果等著收紅利,但紅利從來就不是穩(wěn)定的,我當事人拒絕,他需要有穩(wěn)定來源的生活費……
金律師:許氏近年來生意擴展很快,增長也迅速,李先生持有股份只會讓資產(chǎn)越滾越大??上壬蟮葍r值地平均分割財產(chǎn),又一點股份也不要,這等于截斷許氏的現(xiàn)金流。請大家理解,我當事人是不能接受的……
……
兩位律師的口才相當好,你來我往各不相讓,讓三位調(diào)解員都有點難辦。其實,理智地認真地來看,李文哲列出來的財產(chǎn)清單,幾乎都是好資產(chǎn)……
李文哲坐在那里認真地聽著,低眉順眼,嘴角含笑,依然是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許和勝就坐在他對面,一邊豎起耳朵聽著,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李文哲看。
李文哲在南方呆了一個月,他的皮膚曬黑了一點點,身上穿上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脖子上是一條純羊毛的格子圍巾,頭發(fā)略長了一點,反而修飾了他略為瘦削的臉部輪廓,加上那溫和的氣質(zhì),就顯得溫潤如玉了。
李文哲長得好氣質(zhì)好許和勝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來除了孟明,他的確也不曾再找過其它人。許和勝一直都認為自己對得起李文哲的,孟明是他初戀,男人對初戀總是有一種難以解釋的情懷,可李文哲就是不接受,還要跟他離婚!
許和勝的眼睛一邊不受控制地往李文哲臉上身上瞄,一邊心里惱火。
看看,離婚是兩個人的事,自己是天天煩躁,睡不安,吃不香,容顏憔悴!他倒好了,不但容光煥發(fā),還打扮得越來越年輕了。瞧那嘴角含春的,一定是在外面認識了新對象,交了男朋友吧!
許和勝的眼睛不由瞄向一直在李文哲身邊那個酷男,心想,不會是那個吧?
張?zhí)炝衷缇蛯υS和勝盯著李文哲如此赤裸裸的眼光惱怒了,現(xiàn)在他還敢看向自己,他立刻就用仿如戰(zhàn)場上看敵人的眼光把許和勝釘死在那里。
果然把許和勝嚇了一大跳。,這酷男那冰冷的眼神,簡直能瞬間凍死人,幾乎跟越凌天有得一比了。
越凌天?許和勝心中一驚,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李文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低頭笑了笑。他等兩位律師爭論告一段落了,才抬頭看著許和勝,用溫和的語氣勸道:“其實,就算你要求我持有許氏的股份,我也會把它賣掉的。我們都已經(jīng)離婚了,我還拿著它干什么呢?我想許釔許??這些孩子應該會有興趣吧?!?/p>
“那就不離婚。文哲,給我一次機會吧。人無完人,你不能因為我錯了一次就把我判死刑?!痹S和勝用誠懇真摰的語氣對李文哲說:“就算是犯人,法官都還給他改過的機會呢?!?/p>
李文哲微笑:“你可以改啊,等你下次結(jié)婚,前車之鑒,你就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許和勝咬著牙沒再說話,心里盤算著:他手上有50%,父親手里有10%,而他也只會分出10%給李文哲。除了這個,李文哲挑的全是優(yōu)良的資產(chǎn)。
太狠了!這是要逼死他嗎?
李文哲抬眼看看許和勝,正想來一句狠刺激一下他,這時越凌天帶著許銳進來了。
越將軍偕夫人駕到,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忙站立行禮:“越上將,越夫人,您們好!”
站在越凌天身邊的許銳聽到‘夫人’兩個字,銳嘴角不由微微抽動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過來,臉上掛著端莊而得體的笑容。
在別人面前越凌天一向是嚴肅冷酷的,此時正是他本色表演。只見他朝大家點點頭,氣勢不怒自威,定力稍次的都嚇得大腿兒打顫。
越凌天對聞訊而來的調(diào)解中心官員說:“打擾了。內(nèi)子知道岳母回來,就迫不及待想見上一面。你們繼續(xù),我們在外面等?!?/p>
許銳適時地對李文哲露出驚喜笑容:“爹爹,我們一會吃飯?!?/p>
李文哲頓時明白過來,他立刻走到許銳面前,含笑摸摸他頭發(fā):“這么精神,看來你過得很好?!?/p>
許銳立刻點頭,還抬頭看了越凌天一眼。
許和勝也明白過來了,他正想過來說兩句,越凌天卻說:“你們辦正事要緊,我和內(nèi)子在外面等你們?!?/p>
越將軍都這么說了,大家只能應道:“是!”
許和勝眼巴巴地看著許銳挽著越凌天的手臂出去,心中惱怒!
越凌天帶著許銳在大家面前只露了一下臉,前后不過一分鐘。但許和勝和李文哲的財產(chǎn)分割裁決已經(jīng)一錘定音了!
越家親近誰?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吧?由此至終,越凌天叫說了一句‘岳母’,而許銳只叫了一聲‘爹爹’ 。
李文哲微笑著在上面裁決書上簽了名,許和勝抖著手幾乎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