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離開診所后,鄭飛鸞去了一家江畔的私人會所。
鳥籠。
那里豢養(yǎng)著各色羽毛華美的小雀兒,黑目、彩翎、啁啾清亮,齊齊立在棲木之上,每一只的腳環(huán)上都系著一枚燙銀名牌——只有入會的客人們才知道,這并不是鳥雀的名字。
鄭飛鸞選了一只艷麗的緋胸鸚鵡,侍者取下鳥籠,畢恭畢敬地說:“一會兒就給您干干凈凈地送過去?!?/p>
小雀兒來的時候不著寸縷,只裹了一條奶白色的羊毛毯子。
他腳踩地毯,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鄭飛鸞。后者正坐在落地窗邊休息,手指支著眉心,半寐半醒,襯衣扣子一粒未解,還嚴嚴實實地系在那里,顯然對今晚的性事并不熱衷。
沒關(guān)系,我會讓你馬上癢起來的。
小雀兒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在鄭飛鸞兩腿間跪下,解開褲扣,拉開拉鏈,以撩人的姿態(tài)銜住了那根腥紅的巨物,一吮一嘬弄硬了,開始嫻熟地侍弄。
他的技巧相當(dāng)不錯,鄭飛鸞腰際一陣麻癢,不由撩開眼皮看了他幾秒鐘——腰韌臀翹,眼神熱辣,確實是一個稱心如意的Omega。養(yǎng)鳥的侍者說,這只小雀兒平面模特出身,性格帶著點兒踩線的小嬌縱,紅辣椒似的,敢正面跟客人嗆聲,有一股別樣的熱情勁。
說真的,比那個乏善可陳的Omega招人喜歡多了。
下腹?jié)u起酸熱,鄭飛鸞點燃了一根煙,往后靠在沙發(fā)上享受著久違的快感。
一團又一團白霧蔓延開來,混合著煙草味和Alpha的發(fā)情氣味,狂野且迷人,讓小雀兒飛快軟了骨頭。尖喙般啄人的小暴脾氣還沒亮相就不見了,他迷離著一雙眼,以完全臣服的姿態(tài)跪在鄭飛鸞面前,身體哆嗦個不停,腿根處不斷有濕滑的粘液淌下來,幾乎進入了假性發(fā)情狀態(tài)。
他一邊擺動腰胯,一邊賣力地伺候鄭飛鸞,唇舌滾燙,一股股熱氣噴在腥咸的性器上。可直到膝蓋在地毯上磨破了皮,鄭飛鸞還是沒有要射的跡象。
“先生……先生……”小雀兒實在熬不住了,可憐地央求他。
沒意思透了。
鄭飛鸞伸手在玻璃皿邊沿一敲,落下了一簇亮著紅星的煙灰。他抓起羊毛毯子蓋住自己的下身,也蓋住了小雀兒潮紅的臉。
“去漱口吧?!彼涞卣f。
小雀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松了口,膝行著從鄭飛鸞腿間爬出來,起身時兩腿發(fā)軟,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能站穩(wěn)。
他匆匆去衛(wèi)生間沖了冷水澡,用指甲拼命掐自己的掌心,好不容易從發(fā)情的失態(tài)中解脫了出來。可一出衛(wèi)生間,空氣中濃烈的Alpha信息素就像一只飽含色欲的手,瞬間又撩得他面紅耳赤、口吐熱浪。
這樣的Alpha……在床上一定很猛吧?要是能當(dāng)一晚他的床伴,被他壓著插到高潮,該有多爽啊。
小雀兒咬著指尖,心癢難耐。
但鄭飛鸞沒扭頭看他,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窗邊,默不作聲地望著江面,唯一的動作就是輕輕吐出了一口煙。
小雀兒不甘心,翹首以盼等在玄關(guān),見鄭飛鸞果真沒有留他的意思,只好抱憾離開了。
夜空幽藍,遼遠的江水映著一輪圓鏡般的月亮,離滿月只差了一弧,就像剛才的快感,也始終離巔峰差了一步。
不,差了太多太多。
鄭飛鸞今晚之所以來“鳥籠”,是因為離開診所前江祁問了他一個問題:“你上一次接受Omega的信息素安撫是什么時候?”
那時鄭飛鸞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將近一年沒有和Omega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