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胡知還在電腦前埋頭苦干,聽見開門聲側(cè)頭看了一眼,就準備繼續(xù)該干嘛干嘛了。
他余光見宋薄言進來,脫下外套,推測他應(yīng)該是準備給傷口換藥,眼神主要還在電腦屏幕上,嘴卻已經(jīng)跟個老大爺似的嘟囔開了:“你說你都英雄救美了,妹子還是對你愛答不理的,何必呢,天涯何處……”
胡知話沒說完,就被他手臂上新傷迭舊傷的畫面給驚住了,一個仰臥起坐從椅子上跳起來,眼睛瞪得溜圓:“你這怎么還迭起來了,你這我看著可像是刀傷啊,你這一天天的也太倒霉了,報警了嗎——”
“我自己弄的?!彼伪⊙圆幌攵嘟忉?,只平靜地拆紗布換藥,“沒事,不深。”
“?。俊?
聞言,胡知整個人都懵了:“你不是壓力太大開始自殘了吧?”
宋薄言抿了抿唇,沒說話。
這個時候胡知隱隱約約想起,宋薄言里面打底的毛線衫,好像和出去的時候不太一樣,像是換了一件。
他心頭忽然冒出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你是為了讓人家來照顧你……”
宋薄言沒說話,但另一只手臂卻在疼痛中沉默地隆起了青筋。
“你瘋了吧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當(dāng)舔狗我都懶得說你了!”
胡知最看不得的就是比他牛逼的人做一些不值當(dāng)?shù)纳当剖聝?,更何況這人還是宋薄言,一下情緒就起來了,“我說差不多就行了吧,追不上就是追不上,你在這里作踐你自己有什么用,天下漂亮女孩那么多,就非要她不可嗎?”
胡知說完,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憋著口氣住了嘴。
死一般的寂靜一下在房間里鋪開,他緩了幾秒,平息一下情緒,心下打定主意再苦口婆心勸上兩句,要還不聽就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但下一秒,宋薄言把手上的醫(yī)用棉球扔進垃圾桶,鑷子丟回醫(yī)藥箱,就像是渾身上下的所有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陷進了椅子里,聲音輕得仿佛只剩一口氣。
“是我活該?!?
當(dāng)年的他,確實是自我又愚蠢。
仗著池清霽對他的喜歡,就連出國留學(xué)這種事都沒有和她商量過,一開始是因為不熟沒必要,到后來又怕她知道了舍不得,會動搖他往外走的決心。
那時候他的想法很簡單,到了巴爾的摩穩(wěn)定下來,再好好跟池清霽把話說開,談?wù)勊麄兊奈磥?,以及等他回國之后結(jié)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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