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草原定約(三)
“放我下來!下來!”身體的再度騰空讓羅朱尖叫出聲。她沒空去感受扎西朗措的歡欣暢快,無措地在寬大有力的黝黑粗掌中不停地扭動,兩手輕拍健壯的臂膀,試圖改變這種危險的境地。
“好!好!”扎西朗措神采飛揚(yáng),陽剛的黑紅面龐更顯英氣勃發(fā),大笑著將她重新?lián)砣霊阎?,“羅朱,我的仙女?!睕]等羅朱反應(yīng)過來,他已如蒼鷹般精準(zhǔn)地攫獲住心戀已久的柔軟唇瓣,宣泄起禁錮了半年的熱情和愛意。
“唔──”羅朱只覺一陣淡淡的膻腥熱氣撲面,緊接著唇便被一個火燙柔韌的東西覆蓋,才松弛的身體陡然僵直。親了,被親了,被個男人親了!被個男人親了親了親了!滿腦子不斷地重復(fù)著“親了”這一個詞,心里一片空白一片恐慌。無論眼睛睜得多大,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能看到模糊的肌膚輪廓,感受到熾熱的男性鼻息。她反射性地用力推拒,想逃離因不適應(yīng)和不自在而產(chǎn)生的羞怯恐慌,無奈擁抱她的臂膀卻堅如磐石。
“放……唔──”她才掙扎著努力吐出一個字音,一條滾熱濕漉的舌便趁機(jī)鉆進(jìn)口中,在里面翻攪馳騁。不管怎么躲閃,她的舌總會被精明的獵人捕捉到,被迫一起嬉戲起舞,絞纏吮吸。
扎西朗措一手緊擁心愛的仙女,一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腦,兇猛的韌舌刷過每一顆潔白如玉的小牙,逐一舔舐著柔嫩細(xì)膩的口腔黏膜,努力印上自己的氣味。他吸砸著幼嫩滑膩的丁香小舌,不給它半分躲避的機(jī)會,貪婪地攪拌出一股股香甜的津液。
他的仙女渾身溢散著清茶的芬芳和乳奶的甜味兒,讓人深深沈溺。陶醉之余,他也清楚地察覺到懷里的仙女由一開始的僵滯抗拒變得柔順綿軟,火熱的吻不由愈加纏綿深入,霸道悍然。
對朗措的親吻,羅朱并不覺得惡心。想到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的求愛,那份對男性的羞怯抗拒便慢慢地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丈夫親熱的認(rèn)同。心理的改變讓她的生理本能占據(jù)上風(fēng),身子漸漸熱了起來,軟了下來,眼睛不知不覺地閉上。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著兩人的嘴角流出,黏濕了彼此緊貼的下巴。
久久,扎西朗措才饜足地結(jié)束熱情的親吻。舔著懷里仙女紅腫的唇瓣,將她嘴角邊溢出的涎液一點點卷入口中,黑眸深暗火熱,充滿了溫柔愛意。
“我的仙女,你放心,扎西朗措一定會讓你過上最幸福的好日子?!彼跗瘐⒓t的小臉,猶如捧起世間最珍貴的寶石,心里滲了蜜一般甜。心愛的女人此刻像小羊般乖巧地依在他懷里,承受他的親吻,不正表示了她在一步步地試著接納他的愛情。
“嗯……”羅朱依偎在他的懷里,羞得不敢抬眼,哼應(yīng)的聲音好似蚊蠅振翅。她和一個男人親嘴了,接吻了。她作為女人的初吻沒有了,給了一個可能會成為她丈夫的男人。沒有小說里心醉神迷的酥麻陶醉,有的是一種淡淡的踏實溫馨,這樣的滋味恰是她最喜歡最能接受的。決定了,就和這個叫扎西朗措的男人在高原上生活一輩子。
夕陽已經(jīng)沈下了半個腦袋,天色開始有些昏暗起來,高原上的風(fēng)變得遒勁猛烈,挾帶冷冽的寒氣。
扎西朗措解開羊皮袍,將羅朱整個身子包裹住。對心上人密切關(guān)注了半年,他當(dāng)然知道她是最耐不住冷的,知道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被裹在暖烘烘的皮袍里,那股膻腥味又重了許多。羅朱身上熱乎,鼻子卻遭罪。她皺皺鼻子,從袍襟中探出頭,對扎西朗措埋怨道:“好難聞,明天我用野茶草熬水洗洗?!?/p>
他朗朗笑應(yīng),對她的嫌棄一點也不惱怒。他的仙女聞不得太過腥臊的氣味,來村子不久便找到一種和茶很相似的清香野草,無論是洗衣還是沐浴,都喜歡用上這種草,隨身還攜帶了一個干草囊。為了能和她靠近些,他沐浴的次數(shù)比以前頻繁了許多。只是長久積淀在身上的膻腥味已經(jīng)浸入了筋骨,無論怎么用力清洗,都絕不了味兒,不過他會努力將氣味控制在仙女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
“該回去了?!睋碛幸粋€千依百順的丈夫,羅朱也覺滿意。鑒于名分已定,她不再矜持,懶洋洋地窩在男人懷里,汲取著獨屬男性的火燙溫暖,冰涼的四肢和身體轉(zhuǎn)瞬舒服了許多。
“好。”扎西朗措點頭,忍不住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落下一吻。
“朗措阿兄──”
遠(yuǎn)遠(yuǎn)的,風(fēng)吹送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和一道清脆如銅鈴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