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布卓頓將頭往右一偏,輕松地躲過那個對他而言沒什么殺傷力的粉肉嫩拳頭,心里卻漫上幾分惱怒。就真的這么想逃離他的懷抱?在酒中忘卻死亡威脅后,竟朝他揮拳相向。
眼見一拳落空,羅朱的花瓣圓唇扁了扁,居然哇地一聲哭號起來。
“我不要王抱!哇哇,不要王抱,不要王抱!哇哇,我要騎銀猊!哇哇,要騎銀猊!”
她像孩子般委屈地哭喊,口里說著不要王抱,雙手卻摟著贊布卓頓的脖頸,將淚水橫流的臉蛋依偎到他的頸窩處。然后,哭號幾聲,咬他一口,再哭號幾聲,再咬他一口。如此詭異的舉動不但看傻了一眾侍衛(wèi)和侍女,也弄懵了贊布卓頓。
陰鷙沉冷從他臉上褪去,眉宇間似惱非惱,似笑非笑,神情異常復(fù)雜。想懲戒她的違逆不敬吧,她哭喊得像個委屈孩童。想憐惜她的眼淚吧,那口小牙又在他脖頸上作祟。一口口嚙咬雖然不如咬他下巴時兇狠見血,但也實實在在地有些刺痛,足見這女人內(nèi)心深處時時刻刻不是想著逃離他,就是想著揍他、咬他,更要命的是滴濺在頸寓處的濡濕熱淚與含了一分的刺痛交織在一起,勾出了他的欲望,直想將懷里的肉嫩身體給揉進骨頭里。算了,和撒酒瘋的人是講不清道理的。他也怕自己突然失控,傷到豬玀。忍了忍,最終憋悶地決定后退一步。
“別咬了,讓你騎就是?!彼[忍地嘆了口氣,輕輕拍拍她的腦袋,用腳踢了踢還在蹭褲腿的銀猊。
“嗷嗚——”銀猊歡叫一聲,會意地掉轉(zhuǎn)身體,擺好姿勢。
醉酒的人雖然不會察言觀色,但能聽懂人話。所以羅朱一見目的達成,立刻收聲收嘴,抹把眼淚,發(fā)出“耶”的勝利歡呼。而她進一步表示興奮的舉措就是抱著贊布卓頓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吧唧地狂親幾口,留下濡濕的口水痕跡。
贊布卓頓被她的主動親吻弄得心頭一震,待回過神來正要扣住她的腦袋激吻過去時,懷里的女人早已扭轉(zhuǎn)了身體,努力地彎下上身往銀猊背上探去。
撒酒瘋的死豬玀!如劍眉峰挑出幾許陰戾,他狠狠挫牙,唇抿成一條冷厲的直線。竭力壓住把肉嫩身體摔地上的沖動,彎腰將她放在了銀猊背上。
“嘻嘻,謝謝王。”那在銀猊背上坐穩(wěn)的死豬玀突然仰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嬌憨笑容,瞬間攫獲了他的呼吸。
笑容轉(zhuǎn)眼即逝,豬玀迅速扭過頭,摟著銀猊的獒頭,嘿嘿怪笑道:“銀猊,回宮。”雙腿在銀猊腹間一,像騎馬一樣喝著“駕——駕——”聲,催促銀猊往暗道前方奔去,轉(zhuǎn)眼就拐進了轉(zhuǎn)角。
贊布卓頓深深吸氣,再深深吐氣,紓解著口的窒息感。鷹眸時而晦暗陰沉,時而欣喜灼亮,變幻莫測。腳下如風(fēng)般疾步追出。該死的,那頭醉酒的死豬玀到底能不能抓緊銀猊?
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
遺留在暗道中的侍衛(wèi)和侍女已經(jīng)驚掉一地下巴,完全石化了。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個陰晴不定卻又對女人萬般容忍的男人真的是王?!怎么可能會是冷酷殘暴的王?!就算王宮里上至大相,下至宮奴,人人都知曉了王對那個叫豬玀的女奴感情不一般。但當親眼看見時,還是會被這份太過迥異他人的特殊對待驚嚇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叫豬玀的女奴,呃,現(xiàn)在該稱為蓮女了,何其幸運,又何其不幸,居然博得了王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