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有病...
曲柚趕緊努力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去扯顧城安的袖子,用軟軟的聲音說:“殿下,流云不是故意的,她都是為了保護臣妾,殿下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怪罪她好不好?”
既然顧城安被自己的美色迷住,現(xiàn)在也很寵她的樣子,那她何不利用眼下顧城安對她的寵愛護住流云,也護住自己。
聽到曲柚用這么軟的聲音同自己說話,顧城安心頭麻了一下,他垂頭盯上曲柚那張病兮兮卻依舊美得不像話的小臉,勾了勾唇角:“怎么,怕孤斬了她?”
流云聽到“斬”這個字,身子抖得更厲害了,臉色蒼白得已不見半點血色。
紫蔓心里冷笑一聲,等著看好戲。
曲柚小手去捏顧城安的胳膊,試著討好他:“殿下不會這樣做的?!?/p>
顧城安輕笑一聲,佯做乖戾之樣擒過曲柚的下頜,“為何?孤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之人,更何況這小宮女差點讓孤直不起身來,現(xiàn)在后背還疼得緊呢?!?/p>
這話說的,都忘了前不久他還身姿挺朗地將曲柚從床上抱下來,剛受傷那會,也對曲柚抱來抱去的,背什么時候直不起來過?
“殿下,求您看在臣妾的份上饒了流云,流云八歲就侍奉在臣妾身邊,是個衷心體貼的,臣妾身子嬌弱離不得她,求殿下了?!?/p>
曲柚從顧城安懷里起來,在他身前跪下。
顧城安冷了臉,“坐回來?!迸呐淖约合ドw的位置。
曲柚繃緊了眉,不敢違抗,只能乖乖又坐回顧城安懷里,那滾燙的身子又包裹她,一雙堅實的長臂從后面環(huán)過來,將她箍得緊緊的。
顧城安揪揪曲柚戴著瑪瑙耳環(huán)的小耳朵,聲音透了不悅:“一個宮女而已,至于嗎!”
曲柚眉心微蹙了蹙,見來軟的不行,她便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同顧城安講起了道理,“殿下,今日早上,您換了太監(jiān)服進入殿中,這是臣妾未可知的,所以臣妾慌忙害怕之下,還用簪子刺傷了您,而流云同臣妾一樣,也是未可知的,殿下試想一下,若來人不是殿下您假扮,而是由采花賊喬裝而成的,那臣妾用簪子自保,流云用花瓶義無反顧地沖上來護臣妾,于情于理,臣妾和流云的出發(fā)點都是沒有錯的?!卞e的,是殿下你。
誰叫你沒事大白天扮什么太監(jiān),還不吭聲!
這些話曲柚早就想說了,此時憋得緊了,便就不吐不快了。
一下子說了這么多,她呼吸都有些喘了,似乎耗了不少力氣。
顧城安往曲柚那飽滿光潔的額頭彈了一間子,勾唇笑:“這么說,你把孤當成采花賊了?”
“臣妾不敢。”曲柚睫毛抖了一下。
許是前世追長孫梨兒的時候吃了不少罪,現(xiàn)下顧城安想多逗曲柚一會再縱著她,便佯嚴肅道:“孤穿太監(jiān)服,不過是一時興起,再是不知者無罪,這小宮女就是傷了孤。”
顧城安捏來曲柚的下頜,“傷了孤,就是死罪!”
“……”
流云一聽這話,直接嚇暈了過去。
青葇下意識想爬過去扶住她,但猶豫了一會還是頓了身子,又縮回原來的位置跪著。
顧城安捕捉到這一幕。
見流云暈了過去,曲柚再也無法抑制住喉中逐漸冒出來的酸水,“嘔”的一聲要吐出來。
顧城安神經(jīng)一凝,拍拍曲柚痩得跟什么似的脊背:“怎么回事?”
紫蔓機靈,立馬去給曲柚抱來一只小木桶。
曲柚抱著小木桶將方才喝下去的南瓜粥全部吐了出來,吐得小臉成蠟白色,看得顧城安額角的青筋爆凸出來,神經(jīng)越擰越緊。
“叫段太醫(yī)!!”
顧城安扯來李明德說來。
“是!”
李明德忙慌跑到太醫(yī)院,卻不見段延風,太醫(yī)院的其他醫(yī)官對李明德說:“李公公來得不巧,段大人被皇后娘娘傳喚去銀徽宮了?!?/p>
“銀徽宮?”
李明德臉色一變,沉神掃向太醫(yī)院其他醫(yī)官,思及若是現(xiàn)在他還要跑一趟銀徽宮再回去東宮,怕是太子妃會等不及,太子更會勃然大怒,見醫(yī)品甚高的洪太醫(yī)正好剛褪下官袍準備回家,就喊了他:“洪太醫(yī),請隨咱家走一趟東宮,太子妃娘娘突然嘔吐不止!”
準備回家陪媳婦娃兒的洪太醫(yī)一楞,趕忙應了一聲“是”,跑去提藥箱,然后老腿匆匆的跟在李明德后面。
銀徽宮,皇后慢悠悠品著手里的暖茶,聽著段延風匯報曲柚的病情。
說到最后,段延風行了一禮,“皇后娘娘放心,臣定會好生醫(yī)治太子妃娘娘?!?/p>
“好生醫(yī)治?”皇后微挑一邊眉梢,而后才說:“嗯……是的好好醫(yī)治?!?/p>
段延風眸光微斂,隱隱覺著不對勁。
“段太醫(yī),就這些嗎?”皇后落下手里的茶杯,抬眸看向段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