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城安說完這話,曲柚轉(zhuǎn)眸那宮女,“你是在哪當(dāng)差的?本宮怎么沒見過你?”
東宮上上下下的宮女太監(jiān)和嬤嬤姑子們,加起來有上百個,經(jīng)常到主殿來侍奉的也就那幾個,即便那日在梅樹下遇見過柳韞若,那宮女就跟在柳韞若身后,但曲柚就見過一次,怎會有印象,哪怕她在這東宮待了六個月之久,對東宮很多下人還是面生得很。
怎想她剛發(fā)完問,顧城安就黑了臉,對那小宮女一揮袖,“孤讓你滾出去,聽不見嗎!”
“……”
曲柚被顧城安突然的暴躁嚇得身子抖了抖。
見嚇到懷里的小姑娘了,顧城安眼皮一跳,瞬間緩下脾氣,朝那跪著小宮女瞪了瞪眼。
那宮女“是”了一聲,哪敢再杵在顧城安面前,準(zhǔn)備退出去,可突然想起柳韞若叫她來的目的,一咬牙,還是撲咚跪了回來,張口道:“殿下,柳昭訓(xùn)吐血了!還求殿下快去看看柳昭訓(xùn)吧!”
曲柚才算知道了,原來這宮女是若水居的。
忙下意識去看懷里小丫頭的反應(yīng),見她小臉淡淡的竟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顧城安蹙了蹙眉,他不遮掩了,對那宮女問:“太醫(yī)不是給她解了毒嗎?”
宮女回:“殿下,毒是解了,可不知道方才怎么了,柳昭訓(xùn)一時頭暈?zāi)X脹,就吐了血,許是那毒傷了柳昭訓(xùn)的身子,嗚嗚,柳昭訓(xùn)怎么這么可憐啊,剛住進(jìn)宮里,就有人給她下毒,嗚嗚嗚,殿下,您一定要查出那個給柳昭訓(xùn)下毒的人??!”
宮女啜泣起來。
曲柚扶住額頭,覺得好吵。
顧城安瞥了她一眼,對那宮女說:“柳昭訓(xùn)都吐血了,你還跑來這做什么,還不快傳太醫(yī)。”
“殿下,奴婢……”
“滾?!?/p>
殿內(nèi)恢復(fù)安靜,曲柚見顧城安竟然還抱著自己,不起身去看柳韞若,疑惑起來,也問出了心中所想,也或許是想趁機(jī)解脫什么,“殿下不去看看柳昭訓(xùn)嗎?”都吐血了,那得多嚴(yán)重。
顧城安黑了臉,一只大掌就能捏住曲柚的兩邊臉頰,將她的小嘴擠成小鴨嘴,“你就這么希望孤去看別的女人?”
“……”
曲柚無語了,愈發(fā)的覺得顧城安腦子有病。
那個女人是他自己帶進(jìn)宮里來的,還很喜歡的樣子,況且顧城安是太子,后宮充盈一些才好,她哪有資格為了這種事情吃醋,也不應(yīng)該這樣。
一時半會,曲柚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臉卻是被顧城安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她只能說:“臣妾身子不好,能有那柳姑娘侍奉殿下自然是好的?!?/p>
“……”好個屁!
顧城安差點(diǎn)沒掐一掐曲柚那嫩得跟水蜜桃似的小臉,可他哪里舍得,這么好看的臉是用來親的。
他本想同曲柚解釋什么,不過見曲柚滿臉不在乎的模樣,他若解釋了,倒顯得他用熱戀貼了冷屁股,不如就讓曲柚誤會著,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會吃醋。
朝堂之事,他還沒處理完,卻又想時時刻刻看著曲柚,剛重逢,他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
于是顧城安將曲柚朝書房抱去。
“殿下,你……”曲柚懵了,不知道顧城安這一出又是要鬧哪樣,在殿里抱她就算了,這到了殿外也抱著,成何體統(tǒng),而且顧城安身上還帶有傷,扯到傷口怎么辦。
“殿下,您放臣妾下來吧,您要帶臣妾去哪,臣妾跟著殿下便是。”
曲柚揪了揪顧城的袖子說,臉頰像抹了辣椒。
“孤就想抱著你?!?/p>
“……”
周圍的宮人們看到此景,驚得兩排牙齒差點(diǎn)掉出來,誰敢多打量,皆跪了下來,把頭埋得低低的。
這種事情,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奇。
六個月前,顧城安和曲柚大婚,可新婚夜顧城安根本沒進(jìn)曲柚的房里,這個事情東宮上下誰不曉得,私下都議論顧城安同皇后一樣,根本瞧不上曲柚這個太子妃,若不是太后和皇上逼著,他根本不會答應(yīng)這門婚事,誰能想到六個月后的今時今刻,眾人會看到這樣一幕。
顧城安將曲柚抱進(jìn)書房里,將她落到不遠(yuǎn)處一個矮桌邊的墊子上。
矮桌上落了兩盤點(diǎn)心和一小簍橘子,顧城安將兩盤點(diǎn)心推到曲柚面前,然后抓了一顆橘子塞到曲柚手里,“你就在坐著,孤去辦公?!?/p>
曲柚:“……”
“殿下,臣妾會吵到你的?!?/p>
曲柚仰起頭說,眸子懵懵的看著男人。
她真的不太明白顧城安把她抱來書房的用意,就是為了讓她吃橘子和點(diǎn)心嗎?這些東西主殿里也有啊。
“不會。”
顧城安捏捏曲柚的小臉,朝書桌走去。
看顧城安伏案看起桌上的公文,曲柚坐了一會,實在閑得厲害,將手里的橘子剝了吃,心里還無法接受太子如此轉(zhuǎn)變的同時,不由記掛起那把突然找不到的折扇。
那把扇子對她不是一般的重要,她自然記得清楚她就是將那扇子存放在了那梨花木小匣子里,可是今日流云怎么翻找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