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致遠(yuǎn)想像著電話那頭的香艷畫面,用力一砸方向盤,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爆了出來。
胯下硬得飛快,勃起的陰莖撐緊布料,在叢林中饑餓地咆哮。
他能怎么辦?
頌然幾乎是以挑釁的方式一邊想著他一邊自慰,他能怎么辦?
“騙子,人渣,王八蛋……”頌然來來回回念著這三個詞,喘息粗緩,“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害我一個人往死里糾結(jié)……壞不壞???你說你壞不壞?。俊?/p>
“壞,我壞透了,全是我的錯?!辟R致遠(yuǎn)趕快為他順毛,溫聲哄道,“寶貝,我向你道歉。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p>
頌然一口回絕。
他正躺在沙發(fā)上,仰著脖子,曲起雙腿,右側(cè)膝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左側(cè)膝蓋平放,打開了一個很不矜持的角度。內(nèi)褲已經(jīng)脫到腿根,只堪堪兜住半個屁股,勃動的性器在里頭若隱若現(xiàn),顯出一抹健康而鮮嫩的粉色。
他的手探進(jìn)內(nèi)褲里,自慰的節(jié)奏很激烈,莖頭頻頻撞到布料,不斷頂出凸起的形狀。
睡衣紐扣散開了兩顆,一段起伏的線條從喉結(jié)延續(xù)到鎖骨,隨著吞咽的動作,線條像水波一樣滑動起伏,白皙的皮膚冒出了一層細(xì)小的汗珠。
他大口大口喘氣,對賀致遠(yuǎn)說:“你根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我第一眼看到他,看到他倒車的樣子,就覺得,我要完了,完蛋了,沒法救了……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陷進(jìn)去了……可是,他不歸我啊!他結(jié)婚了,做了爸爸,有家室,是我絕對不能碰的東西……那,我怎么辦呢?放又放不下,碰又不能碰……我就想,我偷偷摸摸看他兩眼吧,不讓他發(fā)現(xiàn)……可他那輛車,那輛英菲尼迪……都什么破車啊,我找了四十多天,連影子都沒找著!”
“……”
賀致遠(yuǎn)只覺胸口悶窒,心臟隱約疼起來——他哪里能想到,四十天前連一絲印象也沒留下的一面之緣,會把頌然的生活攪亂成這樣。
頌然又用力擼了兩把,情緒更憤懣了:“你的車呢,賣掉了嗎?你好端端的是賣車了嗎?”
賀致遠(yuǎn)十分尷尬。
“我有三輛車,兩輛德系,一輛日系。英菲尼迪不常開,大部分時候停在車庫里。你遇到我的那天,應(yīng)該是另外兩輛德系正好送去保養(yǎng)了……”
“不開為什么要買?鋼板和輪胎很值錢嗎!”
頌然惡狠狠地懟了回去。
他快到高潮,情緒比任何時候都敏感。身體緊繃著,整個人如同一鍋高溫?zé)嵊?,劈里啪啦往外滋油花,一碰就炸?/p>
柔嫩的龜頭被布料磨疼了,他很煩躁,干脆抬起腰,把內(nèi)褲扯下去一大截,形狀與尺寸都相當(dāng)不錯的性器彈出來,顏色偏粉,一看就很青澀,沒經(jīng)歷過什么大場面,還特別容易動情,才擼幾分鐘,頂端早已濕透了,翕張的小孔里流出前列腺液,又黏又濃。
頌然緊緊握住自己,手腕飛快擺動,呼吸越來越凌亂。
“你說話啊,說話……”他的語氣軟下來,糯糯地央求,“給我聽你的聲音……”
賀致遠(yuǎn)問:“說什么?”
頌然帶著濃重的鼻音哼唧:“就說那種……你喜歡我、愛我、寵我之類的……往不要臉了說,越不要臉越好……快點,快!”
賀致遠(yuǎn)笑了:“好。”
這個陰晴不定的年輕人,一會兒朝他蹦槍子,一會兒管他討糖吃,還真就討人喜歡得不行。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拿著手機(jī),緩緩地說:“頌然,我是住在你對門的那個騙子、人渣、王八蛋。很抱歉,在我們應(yīng)該相遇的那一天,我看向了別的地方,沒能看見你,幸好你不像我一樣愚蠢。謝謝你沒放棄我,一個人堅持到今天,把我這個走丟的瞎子給找了回去,沒讓我淪落到一輩子單身。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類似的事情,我會一直看著你,哪怕你不在看我……”
“誰要……誰要聽這個!那些愛我、寵我……甜死人的……那些呢?”
頌然受不了賀致遠(yuǎn)正經(jīng)的告白,飛快打斷他,咬緊嘴唇,鼻腔里漏出一點浸染了情欲的呻吟,手上動作越來越快,腰身微微抬起,腿肚子都在顫抖,顯然快射了。
賀致遠(yuǎn)順了他的意,用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說:“寶貝兒,乖,我喜歡你……我愛你。”
“??!”
頌然發(fā)出一聲驚慌的嗚咽,只覺一道強(qiáng)烈的電流從耳朵直接麻痹到下腹,腰身本能往上挺起,陰莖突然酸極,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連忍的機(jī)會都不給他就噗噗射出來好幾股,肚皮上漫開了一攤腥咸的乳白色濁液,連睡衣也未能幸免。
射精的過程中,除了賀致遠(yuǎn)那聲“寶貝兒”,他的大腦空白一片。
太可怕了。
比以前任何一次自慰都爽快。
等酣暢淋漓地射完,頌然重重砸回沙發(fā)上,不停地大口呼吸,仿佛旱地里、烈陽下一尾渴水的魚。
忽然就有些想哭。
他終于蠻不講理地大作了一場,使勁作,拼命作,逮住賀先生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錯就放肆鬧騰,逼他來哄自己,而電話那端的男人溫柔地包容了一切,沒有生氣,沒有怪他。
真好,不用一直做乖孩子了。
就鬧吧,鬧起來吧,夸張地鬧給他看,沒關(guān)系的——他都明白,他都懂。
大約十幾秒后,頌然緩了過來。
情欲退潮,理智、節(jié)操與羞恥心如同水下的沙灘,重新得見天日。性器還沒完全軟下去,正滾燙地握在他掌心,指間有粘稠的液體在流動,一滴一滴落在小腹上,空氣中漾開了一股濃重的腥味。
頌然遲緩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就像失憶了。
誰來告訴他,剛才跟賀先生打電話的時候,他……他都干了什么?
他是不是腦子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