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撇撇嘴,皺著鼻子,很是有幾分打抱不平:“要我說和妃娘娘也真是,帝都里好人家多了去了,偏偏找了溫家,像溫夫人那樣的婆婆,像溫家那種鼠目寸光的人家,送我我也不要!”
樓臨不置可否:“當(dāng)年你三姐是看溫永好拿捏,才選中了他,溫家這才和咱們站到了一邊,哪知他們蠢成這樣!”
他目光復(fù)雜,看向玉疏,只笑道:“宴宴的婚事,哥哥必給你找個十全十美的,品貌家世才干,樣樣都得是一等一的好,才能配得上哥哥的掌中珠。你說的敦親王的宅子的確不錯,哥哥也早看中了那一處。那里離皇宮也近,日后你進(jìn)宮也方便。”
玉疏把頭湊過去,言笑晏晏:“哥哥就舍得我出嫁嗎?”
樓臨深深望了她一眼,幽深雙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緒,半晌才道:“男婚女嫁,人倫如此,哥哥自然舍不得,只是便舍不得,也要舍得。”
玉疏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哦”了一聲,就聽樓臨已重新把話題拉回了正事上:“三姐的性子,不是會忍氣吞聲的,明日必定要進(jìn)宮,找父皇訴苦,以占先機(jī)。且看著罷,看溫家是不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兄妹二人又閑話了一番,見天色漸晚,玉疏才出了東宮,才剛出殿門,就在廊下見張得勝帶了一個宮女過來。
玉疏常在東宮往來,里頭伺候的人都是有數(shù)的,這個宮女卻面生得很,而且生得容色嬌艷,身段婀娜,大有美人之態(tài)。
玉疏面色微凝,手指在馬鞭的烏木手柄上一一滑過,望著蹲身行禮的兩個人,半天沒有說話。
張得勝半天沒聽她叫起,不由偷偷抬了頭,見玉疏神色不豫,不由陪著笑:“公主,奴才還趕著回去向太子殿下交差呢,您看……”
玉疏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因問:“交什么差?也叫我聽聽?!?/p>
張得勝面露難色,猶猶豫豫地:“這……這……公主,您何必難為奴才呢……”他眼瞅著玉疏已徹底沉下臉,才含糊道:“也無甚別事,不過是太子殿下跟前因少了人伺候,所以前些日子叫奴才挑個宮女上來。這不,已經(jīng)換了好幾波了,殿下都不滿意。這一個今兒才調(diào)教好了規(guī)矩,才敢送上來伺候?!庇袷柽€是未出閣的女兒,給他八個膽子,他也只能隱晦地回話。
宮中伺候的宮女都是有定例的,特別是主子跟前伺候的大宮女,輕易不會變動。她剛剛在里頭還瞧見樓臨一直從小用到大的幾個大宮女,怎么會突然跟前少了人伺候?玉疏盯著身前這個美貌宮女看了半晌,心中已然分明。
想來這一個,是用來暖床的。
她心里如同是熱油里澆了一把火,憤怒簡直直沖腦門,手腕一動,鞭子就揮了出去!
鞭子揮出去的下一刻,就聽到一聲荏弱的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