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在醫(yī)院里過了自己的三十七歲生日。聞遙帶著小蛋糕來哄他開心,結(jié)果姜明度那個小混蛋又開始陰陽怪氣:“三十七啊,黃土埋脖子了?!?/p>
聞遙反手把一小塊蛋糕塞他嘴里,惡狠狠道:“吃也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她看著沉默地舀起一塊蛋糕的姜延,心疼極了:“你別管他,他腦子泡了水?!?/p>
“沒事?!苯犹ы粗?,唇角微彎,“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當年我能早點遇到你,那該多好?!?/p>
大約也不會有姜明度這個小混賬,她也不用過得那么苦。
“過年想回老家嗎?我給你找了個律師。”姜延舀起蛋糕遞到了聞遙嘴邊,說話的時候非常溫柔。
聞遙臉有些紅,還是咬下了那口蛋糕,才說道:“我去約了聞遠,元宵過了再回去?!?/p>
姜明度豎起耳朵蹭過來:“寶貝,你要去做什么?”
聞遙看他一眼:“斷絕父女和母女關(guān)系?!?/p>
說著自己的事的時候,她反而非常平靜,時間已經(jīng)過得太久,她都懶得有情緒波動了。
姜明度回憶了一下聞遙的家庭,很是熱情地推銷自己:“我也去。你倆都太端著了,耍無賴還得我來。”
聞遙對他也是服了,“你的自我認知還挺正確的?!?/p>
姜明度挪過來去摸聞遙的小手,笑道:“寶貝,過年回京城你也記得去哪兒都叫著我。我跟你說,光我記得的,對姜延有意思的,就有這個數(shù)?!?/p>
他伸出一只手掌,正大光明地掀姜延的老底:“還有他年輕時候交往過的女人——”
姜延忽然把自己的枕頭砸過去,堵住姜明度的臉,成功讓他閉了嘴。
聞遙看著姜延難得幼稚得舉動,眨眨眼,決定當沒看到,虛心求教:“……很多嗎?”
姜延頗感無奈,“他亂說的,十多年前的事了,該結(jié)婚的都結(jié)婚了,該放下的也早就放下了。我不否認我以前有過其他女人,但是也不是個色中惡鬼,遇到你之后更是都斷了?!?/p>
他難得說了一大通解釋,瞧著好像有一些緊張。
聞遙覺得有些好笑,姜延沒瞞著她以前的事,她也不至于去翻舊賬,怎么他居然也會緊張?
“我信你的。”聞遙坐在姜延身邊,側(cè)過臉親了他一下,“四年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著的?!?/p>
姜延斂眸而笑,抬手摟住她肩,加深了吻。
媽的,這個老綠茶!
姜明度偷雞不成蝕把米,等姜延那邊剛放開,立刻伸手攬住聞遙的腰把她扯了過來,一臉不爽地把人按在床上,“我也要親?!?/p>
說著,也不管姜延還在看,不管不顧地捏著聞遙的下巴親了下去。
聞遙感覺到姜延的目光一直看著這邊,她頭皮發(fā)麻,但是姜明度身上有傷,也不敢下手去推,只能在親吻中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別亂來……傷!你身上的傷!”
“我是斷了肋骨又不是毀了容?!苯鞫鹊鹬纳囝^來回品嘗,悶悶地笑道,“寶貝,我好想你,讓我好好親親……”
姜延握著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忽然覺得,這兒子真的從小到大揍得太少。
倒是被他壓著的聞遙,一開始臉上還有些僵硬,親著親著,臉上就帶上一層粉媚的紅,偷偷摸摸看過來的眼神,羞怯帶嬌。
姜延眼眸幽邃,到底松開了拳。
她比被他關(guān)起來時有活力多了,或許是因為愧疚,對他也主動不少。
罷了,慢慢來。
他總不能連個小孩子也比不過。
……
父子倆兩周后出院,卻沒回家,帶著聞遙又換了個住處,和白清素當了鄰居。
“為什么不回家?”聞遙收拾著東西好奇地問了句。
“家里要裝修?!苯幽抗饫涞貟哌^姜明度的臉,“暫時在這里住半年?!?/p>
聞遙也不介意,“挺好的,這里距離學校和公司也更近一些?!?/p>
姜明度牽著她的手,笑道:“寶貝,晚上來跟我睡?”
他這話一說出來,聞遙立刻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連忙甩開他的手去抱團團:“你傷好了再說!”
“我又沒事?!苯鞫雀]貓,盤腿坐在她面前把團團推倒,瞧著小貓咪掛上他的手磨牙,“我只是軟組織挫傷,嗆了水,肋骨骨折沒戳到內(nèi)臟,會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