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捅了捅姜明度，讓他說話。姜明度被她搗到肋骨上，猛地一疼，他看到她坐立不安的樣子，終是舉起杯：“祝您身體健康?！?/p>
雖然還是沒叫人，但總算說了句人話。聞遙同時舉起杯，笑得很是甜蜜：“明度說的好。這個日子，的確應(yīng)該祝我們辛苦的爸爸，身體健康，萬事順遂?！?/p>
“爸爸”這個稱呼從她嘴里出來的時候，雖然明顯就是很平常的稱呼，但是在場的兩個男人，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微微一暗。
姜延最近心疼她最近忙碌，也就昨晚哄著她做了一次，她哭著一邊叫“Papa”一邊求饒，他也就沒繼續(xù)，并不能算得上滿足。
姜明度則是想起自己保留的錄音里那一聲聲嬌軟的“Papa”，聯(lián)想到早晨看到她背上的紅痕，醋意橫生。最近姜延一直在家里，他再也沒了和她一起睡覺的資格。
聞遙對于父子倆異曲同工的黃色思想自然毫無所覺，倒是他們倆同時與她碰杯，一左一右，時間掌握得剛剛好，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都融合在了一起。
“也祝遙遙萬事如意?！苯雍χf道，眼神非常溫柔。
聞遙拼命給他使眼色，姜延終于正視自己的兒子。
他已經(jīng)長大了，并不是十八年前只有他小臂般長短的模樣，和他相似的眉眼，桀驁不馴，宛如永恒燦爛的烈陽。
遙遙其實并不太懂男人這個生物，父親與兒子之間，往往會有更加直接的利益沖突，家族權(quán)力、財富抑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失去的歲月不可能回來，他們之間早就錯失了應(yīng)該建立起親密關(guān)系的最好時機。他的目光沉靜，唇邊的笑意也收了回去，斟酌兩秒才說道：“祝明度——”
“心想事成。”姜明度非常沒禮貌地打斷了他的祝詞，一口干完香檳。
“姜明度！”聞遙急了，低聲喝止他。
姜延在心中微嘆，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在他看來，明度的不服，更類似于長成的小狼躍躍欲試地想要挑戰(zhàn)頭狼的權(quán)威。他并不會阻止，也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不會是現(xiàn)在，也會在未來。
“心想事成?！彼降鬃駨乃南敕ǎf出他選定的祝福語，同樣也喝盡杯中酒。
姜明度看了一眼聞遙，聞遙頭痛欲裂，無力地說道：“你自己去玩吧。”
姜明度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姜延伸手摟住聞遙的肩，低聲安慰她：“遙遙，沒事，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聞遙靠著他，嘆道：“你也是，一句軟話也不說。”
“他已經(jīng)長大了?！苯悠届o地說道，“我從來也沒期望他會一輩子都在家里?！?/p>
聞遙真是不理解他，嘟囔道：“你現(xiàn)在說得好聽，等你老了當空巢老人你就哭去吧。”
姜延低笑道：“那我不是還有你嗎？寶寶，有你就足夠了?！?/p>
聞遙假意推了一下他，嗔道：“亂說話?！?/p>
宴會廳中金碧輝煌，當中的巨大水晶燈將每個角落都照射得明亮如晝。
姜明度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目光從遠處喁喁私語的夫妻上收回，明明她準備的是甜白，喝在嘴里卻怎么都很苦澀，還有一大股酸味，像是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酸醋。
“度哥，終于找到你了！”孫睿睿從人群中擠出，興奮地湊近說道，“等會兒去迷失空間吧？給你攢了個局！有很多漂亮妹子。”
“沒興趣?！苯鞫纫荒樌淠?。
“度哥，今天你成年了哎！”孫睿睿嚷嚷。
“所以自然是要和重要的人一起過?！苯鞫壬焓謮合滤哪X袋，“好好玩?！?/p>
孫睿?？粗鞫茸唛_，直愣愣地問身邊的俞景岳：“度哥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決定趁熱打鐵去要點股份之類的？”滿腦子宅斗的俞景岳嚴肅地回答。
“哦~”孫睿?？粗鞫鹊纳碛埃腥淮笪虻?，“我還以為度哥瞞著我交女朋友了?！?/p>
俞景岳恥笑他：“未立業(yè)何以成家？你不懂度哥的大志向?！?/p>
——自從某次模擬股市輸給姜明度之后，俞景岳對他總有一些盲目的推測。
孫睿睿搖頭嘆息，小聲嘀咕：“度哥還是個雛呢，這么拼也不怕被憋壞……”
明度馬上要心想事成啦~
零點還有一更~
慶祝成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