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佳人,放眼滄浪大陸,也只有傾顏公主配得此物了?!彼雇跄獰o瞳倒也淡定。“傾顏年紀(jì)尚幼,且先帝過世時(shí),曾留有遺詔,除非傾顏?zhàn)栽?,任何人都無權(quán)替傾顏指婚,”楚漠征端起酒杯,眼神閃了閃,“包括朕?!?/p>
此言一出,座下大驚:婚配自定,這傾顏公主所受之寵,前無古人不說,怕也是后無來者了吧。
“皇兄何必如此緊張??jī)A顏尚未為父皇服孝三年,怎能如此便嫁人?”沫梨驀然漾出一抹笑,四周緊繃的氣氛霎時(shí)無影無蹤。但這卻苦了楚漠棠,想笑又不能笑,偏還要裝出一副憂心之色。服孝三年?這小沫梨兒是從哪兒搬出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規(guī)矩?若是她真的為父皇服孝三年,怕是父皇也得驚得從皇陵中蹦出來吧?
“皇兄,今日是傾顏及笄之宴,傾顏可不愿弄得過于沈悶吶。”沫梨瞪了一眼楚漠棠,回首注視著楚漠征。“征,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來,只屬于你?!毖凵窠粎R處,沫梨在心中默默低念。楚漠征看了她一會(huì),挑眉示意,“我放過也可以,但是,梨兒需要拿些誠意出來吶。”沫梨開始尚不明白,忽然看見楚漠征嘴角邊邪肆的笑容,羞紅臉的同時(shí),暗罵,“死色狼?!钡嫔蠀s擺出一副嬌柔順從之態(tài)。
“皇兄,傾顏,何不如將暖醞和墨玨皆送入神殿,供奉祖先,一表我們后人敬意?”楚漠棠朗然出聲。
“勛皇兄果然聰慧,是傾顏疏忽了?!蹦鎻膩頉]有這么感激過楚漠棠的出聲解圍,若是再任楚漠征倡狂的看下去,怕是她真要當(dāng)場(chǎng)腿軟了。
階下眾臣也不由嘆服:“先帝所遺二子一女,皆為人中龍鳳,他日,定能為東越帶來無盡榮耀?!?/p>
楚漠征忽地哈哈一笑:“傾顏之能朕早就了解,朕亦期待她出嫁之日啊。”笑聲中,與楚漠棠同時(shí)看向沫梨,眼里藏著戲謔的笑意,沫梨見他如此,當(dāng)然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在玄天殿龍床上對(duì)他說的那句“成為你的”,以此調(diào)笑于她,嬌羞同時(shí),在桌下踢了楚漠征一腳,看著楚漠征忽然笑得有些痛苦,不禁暗自開心,何時(shí)是出嫁之日,恐怕還得由她自己說了算吧,若是自己一直在宮中,不知征可能等的起?
“來人,傳膳,開宴?!背魇疽馑雇跞胱?,朗聲下令。聞此,剛剛還略顯沈悶的天啟殿中,嘈雜聲四起,及笄之宴,正式開始。
覺著酒杯,楚漠征遙敬沫梨心中低聲道:“梨兒,朕十分期待你今晚的誠意啊?!蹦婊鼐?,略微臉紅,“若是如此,那就請(qǐng)皇帝哥哥耐心等候吧。”
座下,北溟斯王眼神微暗,握緊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而這一切,皆落入一旁不動(dòng)聲色的一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