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權右手打著圈給她揉屁股,左手單手點外賣,幾下就好了。
他把手機擱在床上,低眼看著她:“起來吧?!?/p>
封雅頌輕“嗯”了一聲,順著他的褲子往下蹭,腳尖還沒碰到地面,他就托著她的胳膊,把她從自己腿上撈了起來。
封雅頌赤足踩在地毯上,看著周權站起身,走到電腦桌前,把筆記本電腦折疊收走了。似乎是在給她騰學習的地方。
之后他把電腦放在沙發(fā)上,拿起水瓶喝了兩口,才回頭看她。
封雅頌弱弱地問:“……我可以把褲子穿上么?”
周權點了下頭,隨后又說:“穿好吧?!?/p>
牛仔褲略緊身,提到大腿,再往上走,碰到挨板子的部位,就有些疼了。
周權看著她動作,問:“帶其他寬松的褲子了嗎?”
封雅頌還真帶了,她立即抬起臉說:“我?guī)Я诵7!?/p>
周權沒理會這個建議,問她:“賓館提供的睡衣,可以穿嗎?”
封雅頌在原地點了下頭。
周權走到衣柜,取下一只衣架,上面掛著一套黑色光滑面料的睡衣。
他把睡褲摘下來,放在床上。
之后他朝沙發(fā)走回去,路過封雅頌,他伸手指了一下床:“去換上吧。”
說完,他坐進沙發(fā),把筆記本放在膝蓋上打開。
封雅頌把剛提上來一截的牛仔褲又往下脫,到了腳腕,交替拽下褲腿,她直起身,抱著自己的牛仔褲去拿睡褲。
然后她拿著睡褲走進衛(wèi)生間里。
在衛(wèi)生間里套上睡褲,系好了腰間抽繩,封雅頌來到洗漱臺前,突然思路一轉,意識到自己做了個廢操作。
——她明明已經在外面脫下了褲子,何必躲進來穿呢。
封雅頌搞不懂自己的腦筋,有點郁悶地擰開了水龍頭,使勁洗了洗手,再洗干凈臉。
她又站了一會,才悄悄走出衛(wèi)生間。沙發(fā)那邊,周權專注看著電腦屏幕,似乎并不留意她的舉動。
也似乎,一場實踐已經結束,他不必對她施加指令了。
封雅頌行動自由,輕聲拿起書包,悄悄踩上鞋子,走到了電腦桌面前。她又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拉開拉鏈,從書包里掏作業(yè)。
從書包底部拿筆袋的時候,他的聲音傳來:“先想好今晚的計劃?!?/p>
封雅頌再次轉臉,他還是沒有抬頭,封雅頌對他說了聲“好”。
按開手機看時間,七點半了,不算太晚。封雅頌想,至少還有四個小時的學習時間。
至于作業(yè),封雅頌把試卷和練習冊在桌面攤開,一邊看一邊盤算著。
明天上午第一大節(jié)是化學,第二大節(jié)是數學,化學老師喜歡隨堂對答案,作業(yè)不用上交;數學作業(yè)是三套試卷,她可以先挑著大題寫,選擇填空明早去了學校抄陳浩的。
明天下午的課程是英語和物理,英語作業(yè)好抄,而物理作業(yè)留了兩個專題的練習,這兩個專題知識是難點,她原本也是需要好好學習一下的。所以,她盡量先做一部分,剩下一部分之后抽時間慢慢補上。
思量一番,封雅頌轉身對他匯報:“我今天晚上,先寫數學的大題,然后寫……
周權從沙發(fā)上抬起頭,打斷她:“先說從幾點學到幾點?!?/p>
封雅頌回答:“七點半到十一點半,四個小時。”
周權一點頭:“行啊,不吃飯了?!?/p>
封雅頌意識過來,趕緊改口:“哦……那學四個小時,到十二點?!?/p>
“嗯?!敝軝喟研淇谕路砰_一圈,繼續(xù)問,“先寫數學大題,然后?”
他剛剛的袖口卷到了手臂中部,是為了,方便動作么?
這個念頭閃過,封雅頌臉上瞬間熱了一下。
她低了一下眼睛,回答說:“今晚除了數學,還要寫物理的專題訓練,可能只能寫一部分,不過……”
“把作業(yè)拿過來?!?/p>
“……嗯?”
周權已經把袖口抻平了,他扣上電腦,放到旁邊沙發(fā)上,同時抬起眼神,對她說:“沒有寫完的作業(yè),拿過來給我看?!?/p>
“哦。”封雅頌立即把數學卷,物理練習冊,還有英語化學生物作業(yè),抓成一摞,朝他走過去。
很亂的一摞,封雅頌走到沙發(fā)面前,還在手里不停整理著。
沒整理完,周權就從她手里把作業(yè)接走了,同時問:“數學和物理作業(yè)著急交,是嗎?”
“是……”
高中的習題堆在他手上,盡管封雅頌清楚他已經知道自己是高中生這個事實了,可她還是有種漂浮在謊言上的緊張感。
周權在作業(yè)里翻了幾下,隨后問:“數學是綜合試卷,物理是知識點的專訓,是嗎?”
封雅頌又說了個“是”。
周權點頭,把整摞作業(yè)遞還給她,說:“今晚你先寫物理?!?/p>
封雅頌心里異樣地動了動。
其實她也知道物理作業(yè)是更有價值的,不過那是她內心很深處的想法。面對各科老師的要求,面對繁多的作業(yè),又出于應付的心態(tài),使得她的行為沒有那么清楚起來。
不過,他卻這樣要求她去做了。
他所強制要求的,是一件被她內心認定有價值的事情。
碰撞契合之后,令她心里感到暖而安。
封雅頌低聲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