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不再發(fā)難,囁嚅半晌,難以置信地喃喃問:“為什么……”
蕭予安睜眼想看著晏河清,卻兩眼發(fā)花,無法對焦:“我說了,我真的不是北國君王,如果我想你死,那么第一次在地牢見面,你就已經(jīng)死了,既然那次我沒有下手,那么之后,我也不會再有這種想法?!?/p>
晏河清輕輕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蕭予安比出一個發(fā)誓的手勢,目光認真,表情鄭重:“晏河清,我指天指地指良心,我剛才沒有說半句假話,而且我今后,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你,無論如何?!?/p>
晏河清抬頭,看向蕭予安,整個人仍然處于戒備狀態(tài),兩人對視數(shù)秒,晏河清卻絲毫沒有松懈的意思,蕭予安泄氣,扯被,蓋被,躺倒,閉眼。
晏河清不可思議地問:“……你在做什么?”
“睡覺啊。”蕭予安用被褥裹緊自己,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疼,嗓子仿佛被炭火灼燒過,嘶啞干疼,又痛又澀,“我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由你,你要還想掐死我,就掐吧,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怕第二次嗎?”
身邊頓時沒了聲響,蕭予安本來就累,現(xiàn)在放松下來,還真有了睡意。
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就在蕭予安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xiāng)時,感到身邊的人慢慢地躺了下來。
蕭予安靠著本能分了一半被子過去。
那邊沉默許久,拉過被子。
蕭予安稍稍清醒了一點,小聲嘟囔:“我知道你還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話,沒關(guān)系,日久見人心,反正我是你的人?!?/p>
頓了頓,感覺不對,蕭予安補充:“會幫助你的人,對了,你還愿意待在景陽宮嗎?”
晏河清自嘲反問:“我還能去哪?”
蕭予安輕笑:“我也無處可去,不如湊一塊吧?!?/p>
再然后,一夜無話,安眠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