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張長松只想回去蓋自己一巨靈掌:張長松啊張長松,你才年過半百,不能瞎得這么早吧?
紅日懸在半山頭,張長松打完盹,隨手拎起塊舊布,疊成豆腐塊狀,蓋在熬藥的藥罐上,掀開罐蓋,苦氣撲 面而來。
張長松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捋捋花白的胡子,抬起頭瞇眼眺望,小鎮(zhèn)籠罩在將落未落的夕陽霞光中,真是祥 和、寧靜、安逸、臥槽!
遠(yuǎn)處突然急急跑來一人,背上還背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將士,那人邊跑邊喊:“師父?。【热税。。。?”
張長松以手扶額,緩了半天,等那人跑近了,氣得一蒲扇敲人肩上:“蕭予安!你又給我找事!我這小醫(yī)館遲 早要給你敗光的!”
嘴上罵人,張長松動(dòng)作卻沒怠慢,連忙讓蕭予安把人背進(jìn)醫(yī)館里,敷藥止血。
蕭予安笑答:“師父,藥錢我給你貼。”
張長松瞪他一眼,鼻子不屑出氣:“哼?。?”
藥柜后探出一腦袋,是名五官端正的青年:“嘿!又一個(gè)I這個(gè)月都第八個(gè)了!是因?yàn)槟涎鄧蜄|吳國是在打 仗吧?”
蕭予安緩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我就去采個(gè)藥,就碰上了?!?/p>
“我覺得你真是和這些士兵有緣,我平時(shí)也采藥,也沒碰見過啊?!睆埌仔g(shù)丟給蕭予安一塊干凈的白布,“擦 擦,瞧瞧你,滿身血,出去得把對面的馬大娘嚇暈過去?!?/p>
蕭予安笑著回答:“嚇暈也挺好的,每次碰到她,她都要問我柳安和風(fēng)月有沒有婚娶,然后又說城西的小玉兒 多么多么好,欸,張白術(shù),你說我也不差,馬大娘為什么不給我說媒?”
張白術(shù)動(dòng)作浮夸地打量他一眼:“你?哪家姑娘敢嫁一個(gè)比自己還美的男子?”
張長松額筋暴起,忍無可忍地對著倆人怒罵:“行了!別那邊瞎叨叨了!這人還噴血呢,你倆就在人旁邊瞎閑 聊!滾過來幫忙!”
“爹,莫生氣啊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因?yàn)橛芯壊畔嗑??!睆埌仔g(shù)邊幫忙敷藥邊說。
“為了小事發(fā)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 ”蕭予安邊接嘴邊壓住士兵冒血的傷口。
“生氣自己不如意!”
“傷心傷身無人替!”
“爹??!”
“師父??!”
兩人異口同聲:“別生氣嘿,別生氣!”
話音剛落,病榻上垂死的士兵猛地咳出一口血,又暈死過去。
張長松:“……”
我他娘的上輩子到底做啥子孽了,攤上這倆小崽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