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刻的誘惑實在是太大,容貌綺麗的男人安靜倚在那里,于嘈雜的房間中格格不入。
陳婉婉視線劃過他飽滿的額頭,纖長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那雙緋紅的唇上。
周遭男人女人的調(diào)情聲,曖昧的喘息聲,無一例外都在沖擊著她的理智。
心中那根弦終于崩斷。
她傾身過去印上了那片形狀漂亮的唇。
即使只有短短幾秒。
也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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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然看著借酒消愁的那人,搖頭長長嘆了口氣,正欲出聲安慰,景言已經(jīng)趴在桌上嚷嚷開了。
“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白眼狼的。”
“怎么養(yǎng)都養(yǎng)不熟。”
秦子然:“……”
“換成是我,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吻照都擺到面前了,也肯定是火冒三丈,人家沒和你離婚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可是——”景言重重的放下杯子,眼里莫名帶著絲脆弱。
“她一點都看不出來憤怒?!?/p>
“就像,只是對丈夫婚內(nèi)做出不軌的行為而感到不滿,而不是,為了我傷心難過?!?/p>
秦子然再次無語,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你傷害了人家還嫌別人不夠傷心??。?!”
簡直是渣男啊渣男,比他還要渣。
景言瞪著他翻了個白眼,一幅不想和他繼續(xù)講話的樣子,倒是秦子然來了勁,拉著他喋喋不休。
“是不是感覺特別失望,自己的男性魅力得到了侮辱?”
“所以在這里借酒消愁,唉…”他搖搖頭感慨。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滾?!?/p>
景言拎起椅背上的衣服起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踹了他一腳。
“蠢貨?!?/p>
秦子然:“……”
景言回到家里,已經(jīng)凌晨一點,整個屋子靜悄悄的,他去浴室重新洗澡刷牙,聞了聞身上沒有酒味了之后才小心翼翼上樓回房。
被子里隆起來小小一團,房間光線很暗,他躡手躡腳走過去,掀開被子輕輕上了床。
鼻尖傳來絲絲熟悉的清香,淡淡的,很好聞。
是她身上獨特的味道。
景言閉上了眼,腦袋的鈍痛和昏沉就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他輕輕的挪動著身子朝那團香軟的溫?zé)峥拷?,直至,鼻尖蹭到了她的后頸。
他伸出手,把白璐攬到了懷里。
肌膚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貼到一起時,渾身毛孔都在叫囂著舒暢。
景言本能低頭,在她光滑柔嫩的頸間落下一個輕吻。
睡意緩緩涌來。
鬧鐘響起時,白璐困難的睜開眼,腰間橫著一只大手,不出意外的,她又是被景言從身后緊緊攬在懷里。
這個人很奇怪。
不管吵架還是冷戰(zhàn),亦或者是在平日里。
只要白璐不趕他,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次日她總是會在他懷里醒來。
抱得很緊,兩具身軀親密的貼在一起,溫暖的熱度在四周流淌。
就好像…
彼此十分深愛的模樣。
白璐困倦的閉上眼睛緩和幾秒,然后輕輕移開了腰間那只手,翻身下床。
到電視臺的時候還早,桌上的座機卻在瘋狂叫囂,白璐加快步伐小跑過去,氣息有些不穩(wěn)的接起。
“喂?”
“請問電視臺嗎?”
“對?!?/p>
“我要舉報——”
白璐掛完電話立即帶著相機趕往了紫色,期間還報了警,趙妍正在上班路上,聽到消息之后直接掉頭和她匯合。
此時清晨,夜里紙醉金迷熱鬧非凡的地一片安靜,紫色大門緊閉,外頭稀稀拉拉幾位行人,清潔工在馬路上刷刷的掃著地。
兩撥人于門口匯合,白璐和為的警察對視一眼,他目光冷冽,抬腿踹開了門。
“怎么回事呢??”一聲巨響,里頭沖出來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在嚴寒冬日依舊感覺到了熱氣騰騰。
尤其那盤桓在手臂上的青色巨龍格外醒目。
趙妍嚇得往白璐身后縮了縮。
“我們早上接到報警,這里有涉黃現(xiàn)象。”那名警察出示了證件之后對身后幾位使了個眼色,一隊人往三樓沖了上去。
白璐立即拔腿跟上,拿著微型攝像機的手緊張得有些抖。
越過熟悉的二層,白璐腳步稍作停頓,隨后往之前未曾去過的三樓走去。
樓梯口那里被一條鐵煉鎖上,帶頭的警察使了個眼色,后面那人立刻拿出工具來弄開。
一陣響動過后,整個樓層的面貌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昏暗,幽閉,長而筆直的走廊仿佛看不到盡頭,兩邊都是房間,一扇扇緊閉的房門像是藏匿在黑暗中的怪獸,隨時準備露出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