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們紛紛表示震驚。
“聽聽這是人干的事?”
“假期那么長,你就只用來撩妹了?”
“模擬機已經(jīng)幫不了你了,你還敢怠慢大擺錘?”
李純終于吐完了,弱弱地說:“……不是,你們沒有聞到嗎,這里的空氣好臭啊?!?/p>
段文捏著鼻子遞過去一瓶擰開的水:“純兒,別找借口,先漱漱。”
李純:“謝謝文哥……誒?季顧問呢?”
季雨時的膠囊艙和李純的最近,艙門大開卻不見人影。
正在眾人擔(dān)心他會不會已經(jīng)被甩到某個時空時,一把清冷的嗓音傳來:“我在這里?!?/p>
季雨時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距離李純四五米遠的地方,膠囊艙發(fā)出的熒光下,能看到季雨時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不適。
眾人:“……”
有必要躲那么遠?!
斯文人果然是最愛干凈的??!
宋晴嵐看了季雨時一眼,沒空管理新隊員流露出的那淡薄的隊友情。
每個人在膠囊艙里遇到的情況都差不多,透明面板上都是顯示的亂碼,宋晴嵐打開自己手腕上的通訊器,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更新為當(dāng)前時間:[1470.8.05 04:41:31]
這里明顯不是這次A級任務(wù)時間坐標,更不是他們原本的時間段。
那才那一陣強烈的顛簸伴隨著“非法躍遷”的提示,宋晴嵐判斷他們很可能遭遇了某種故障——這還是他執(zhí)行任務(wù)兩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段文。”宋晴嵐清晰地命令,“查看主控面板,看看是否有數(shù)據(jù)紕漏或信息劫持,馬上聯(lián)系指揮中心?!?/p>
“是?!倍挝哪沁吙焖俨僮?,很快報告,“宋隊,我們的設(shè)備好像被鎖定了?!?/p>
宋晴嵐擰起眉頭:“怎么個鎖定法?”
段文說:“主控面板離線,也聯(lián)系不到指揮中心,膠囊艙不工作。似乎是因為這里的電磁波、磁場有點不一樣,但不能確定,說不定剛才的躍遷和這個也有關(guān)系?,F(xiàn)在就剩通訊器能用,我們被困在了這里。”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紛紛“草”了起來。
“那任務(wù)怎么辦?”
“我還說明天下任務(wù)就請新認識的妹子吃飯呢?!?/p>
“你他媽渣了那么多個,有完沒完?!?/p>
這時,樹林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凌晨4點,是誰會來這么偏僻的樹林深處?
所有人默契靜音了。
秉著穿越者不能被原住民發(fā)現(xiàn)的低調(diào)原則,負責(zé)控制的段文立刻通過手環(huán),將發(fā)光的全息地圖關(guān)閉,原地佇立的七枚膠囊艙也在他的控制下進入了隱蔽狀態(tài),完全隱形。
最后的光線消失,幽深的樹林再次陷入了黑暗與安靜中,針落可聞。
大概是走錯路的。
危機解除,眾人像是在樹林掩護下的一群幽靈,無聲地等待闖入禁地的來者離開。
那流浪漢看到了他們。
黑漆漆的樹林里突然出現(xiàn)一群神秘人影,尋常人應(yīng)該嚇一跳才對,可流浪漢竟完全沒有吃驚,更沒有停住腳步。與之相反,看到這群人影,他驟然發(fā)出興奮狂叫,加快速度直沖而來!
李純站在最外面,剛吐了個昏天黑地人還有點虛。
惡臭撲鼻,李純咒罵一聲迅速反應(yīng)過來,反手就把人摔在了地上。
“嗬??!嗬?。 ?/p>
流浪漢嘴里發(fā)出怪異的嘶吼,霎時間重新?lián)鋪怼?/p>
“什么鬼?!”李純一時沒料到對方還敢撲,只覺得腥風(fēng)一閃,剛聞到一股惡心至極的臭味,肩膀上就一陣劇痛,“草?。?!”
流浪漢竟狠狠咬在了李純的肩膀上!
“嘭”的一聲,流浪漢被宋晴嵐踹出了三四米遠!
這頭段文拉起李純:“純兒!你怎么樣?!”
李純疼得齜牙咧嘴,好在守護者的作戰(zhàn)服肩上有護甲層,這一口下去只留下了個牙印,并沒有傷到皮肉。
要是普通人挨了宋晴嵐這一踹,恐怕已經(jīng)爬不起來了,但流浪漢口中“嗬嗬”作響,竟又站了起來!
這回他的目標換成了宋晴嵐。
面對新一輪猛撲,宋晴嵐不慌不忙。黑暗中,他的身影像一頭游刃有余的矯健黑豹,只是眨眼間就繞了后,一個利落的肘擊將人擊到在地,悄無聲息地把人徹底制服了。
也許是對付平民太過輕松,宋晴嵐連氣都沒喘,只抬了抬下巴:“純兒,你新渣過的對象?都追到這里來了?!?/p>
有隊友在笑:“噗?!?/p>
一旁的季雨時:“……”
這支隊伍好像和他想象中有點不一樣。
隊長和隊員,都不像正經(jīng)人。
李純被調(diào)侃后也不敢頂嘴,乖乖忍著惡臭拿繩子將“他渣過的對象”綁了起來,這是他的報應(yīng),誰讓他剛才沒忍住嘔吐,污染了隊友鼻腔。
那流浪漢被控制住后也還在瘋狂地嘶吼著,掙扎著,似乎喪失了理智。沙啞怪異的吼聲在寂靜的樹林里回蕩,聽著不像人類,倒像某種低級恐怖片里吃人的野獸。
宋晴嵐察覺了不對勁,言簡意賅:“手電?!?/p>
這一喊卻叫來了季雨時。
見他打著手電走過來,宋晴嵐才記起這位空降小隊的特別顧問,其實是他們隊里的觀察員。
可新任觀察員心理素質(zhì)不太行,才看了眼前的流浪漢一眼,就立刻別開了視線。
看得出來,斯文愛干凈的季顧問這回是真的想吐了。
宋晴嵐看著他:“能忍嗎?不能忍換他們來?!?/p>
暗處,季雨時白皙的脖頸形成倔強的曲線,能看得出來是在強撐:“我盡量?!?/p>
宋晴嵐不置可否,不走心地:“那你可千萬忍住了?!?/p>
一片漆黑中,手電的強光讓眾人都看清了流浪漢的模樣。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皮膚表面布滿暗青色網(wǎng)狀血管,眼眶里裝著一對灰白渾濁的眼球,它們失了焦,找不到一絲人性痕跡。更讓人心驚的是,流浪漢的口腔與衣物上滿是暗紅血跡,甚至還綴著一些細碎肉塊!
不僅是季雨時,隊友們也面色各異。
那些肉塊帶著特征,隱約能看出人體組織。
李純求生欲極強,小聲地說:“我都和你們說了這里的空氣很臭了?!?/p>
腥臭味,就是從這一身血污里發(f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