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么面對奚淮?
他該怎么處理才算得體?
如果處理不好,合歡宗最后會和原著有一樣的下場嗎?御寵派會不會被連累?
他和奚淮……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這時他面前的書桌突兀地?fù)u晃起來,窗口的鈴鐺搖晃得更加劇烈且連續(xù)。
他趕緊起身,出門后看到院子里其他弟子也都紛紛出門了。
池牧遙趕緊給他們分配了工作,接著拿出叮叮朝著山頂趕過去。
他們蒲荷山脈總會出現(xiàn)地震,震感有時強(qiáng)烈,有時很弱,他們平日里便會做好防范,房屋也都有著法陣加固。
不過很多靈獸居住的地方?jīng)]有這層保護(hù)。
靈獸都是跟著生存環(huán)境的變化而遷徙的,或者生育時會再換一個地方,有些他們能照顧到的可以布下法陣保護(hù),但是靈獸若是自己跑了,他們也不能第一時間追過去布陣。
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地震的情況,池牧遙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山頂有扁嘴鉗獸剛剛下了蛋。
這種靈獸總是不太負(fù)責(zé)任,不會一直守在幼崽身邊,自己餓了便會出去覓食,留下蛋在洞中。
它們還喜歡在山頂找窩,地震時那里總是最危險(xiǎn)的。
池牧遙御物到達(dá)山頂,看到山洞頂部有巨石滾落,轟隆間塵埃轟然而起,砸出一朵朵蘑菇云來。
他靈巧地縱身躲開,試探性地想要進(jìn)洞看一看。
剛剛靠近,便有人拽住了他的手臂:“山洞要塌了你沒看到嗎?怎么還往里進(jìn)?”
池牧遙看向奚淮有些詫異,他第一時間過來保護(hù)靈獸蛋,奚淮則是第一時間追上他確定他的安全。
池牧遙指著山洞解釋:“里面還有蛋?!?/p>
“蛋?什么蛋?”
“扁嘴鉗獸的?!?/p>
“……”扁嘴鉗獸又是什么?御寵派怎么總是奇奇怪怪的?
池牧遙有點(diǎn)著急,拽著奚淮的袖子問:“你有沒有什么方法能穩(wěn)固一下這個山洞?我們進(jìn)去看看。”
山洞在整座島最高的一座山上,且在頂端。
在地震的時候,越是高的地方震感越強(qiáng),這里搖晃得最為激烈,山洞眼看著就要坍塌了。
奚淮看著池牧遙拽著自己袖子的手,再看看池牧遙,最后用結(jié)界護(hù)著池牧遙進(jìn)了山洞。
這是池牧遙第一次求他幫忙。
“走近點(diǎn),結(jié)界范圍小會比較堅(jiān)固?!鞭苫醋е啬吝b到自己身邊。
池牧遙此刻比較關(guān)心靈獸的蛋,并未在意這些小細(xì)節(jié),拽著奚淮的手臂朝著前方走,說道:“這邊,這里被堵住了?!?/p>
奚淮抬起手來,池牧遙趕緊按住他的手:“你別破壞了蛋?!?/p>
“……”奚淮只能放棄使用攻擊,而是用控物術(shù)移開了石塊與塵土。
進(jìn)入小洞穴,這里密不透風(fēng),伸手不見五指。好在他們都是修真者,視力較好,能看清一些。
池牧遙發(fā)現(xiàn)里面原有的法陣還在艱難地運(yùn)轉(zhuǎn)著,不負(fù)責(zé)任的扁嘴鉗獸父母果然都不在。
池牧遙進(jìn)來后趕緊放出固陣盤,開始加固法陣。他不能帶走蛋,不然扁嘴鉗獸回來后看不到蛋會認(rèn)為蛋沒了,之后便不會再孵蛋了,再送回來它們也不認(rèn)。
奚淮則是趁這個工夫走過去看了看那些蛋,這些蛋的蛋殼居然是茶綠色的,上面還有米黃色的花紋,看起來很有意思。
他又抬頭看了看,看到山洞里居然還有一張石床。
他看著石床問:“這里以前住過人?”
池牧遙隨便看了一眼后解釋:“扁嘴鉗獸太不負(fù)責(zé)任了,孵蛋的時間經(jīng)常不夠,導(dǎo)致小靈獸孵不出來。我?guī)煾父纱嘣谶@里做了一張石床,看著扁嘴鉗獸,監(jiān)督它們孵蛋?!?/p>
奚淮走到石床前站定,用小洗滌術(shù)將石床清理干凈,接著仰面躺在了石床上。
池牧遙加固完法陣后看向他,這個奇怪的舉動引得他萬分好奇,問:“你……在做什么?”
“法陣加固好了?”
“嗯?!?/p>
奚淮當(dāng)即強(qiáng)制性地用控物術(shù)使池牧遙懸浮起來,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他熟悉的位置。
池牧遙坐下后吃了一驚,慌張地要起來,奚淮卻按著他不讓他移動。
他趕緊問道:“你干什么???”
“感受一下?!?/p>
“感受什么……”他越發(fā)心虛起來,這個位置他太熟悉了,那三年里重復(fù)坐了無數(shù)次。
“感受你的大腿根到膝蓋的長度,膝蓋到腳踝的長度,以及你腳的長度。可能是看不到,只能聽得到,感覺到,我才會對這方面特別敏感,你的腿有多長我記得很清楚。”
池牧遙被嚇得心口一顫,掙扎得更厲害了,特別想要直接逃走。
奚淮卻在這個時候坐起身來,按著他讓他繼續(xù)坐著,同時湊近了盯著他看。
他被看得一陣緊張,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躲開奚淮的目光。
他用手臂抵著奚淮,讓奚淮不能靠得更近,微微側(cè)過頭說道:“你、你松開我,這里震得厲害,我別壓到你了?!?/p>
奚淮用胸膛頂回他的手臂,湊近他,在他的耳畔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不怕,以前有人用這個姿勢震得更厲害,又晃又搖,又哭又叫的,我都適應(yīng)了,你這算什么?!?/p>
曖昧的聲音在他的耳畔旖旎,柔柔軟軟,許久不散。
“可、可、可我們萍水相逢的……你與我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做什么?”
“池牧遙。”奚淮突然喚他的名字。
“嗯?”
“你叫池牧遙,池牧遙,你的名字叫池牧遙?!鞭苫茨剜貜?fù)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畔叫他,“池牧遙,這是你的名字?”
“嗯。”
奚淮的目光向下掃過,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眼看著池牧遙雙臂抵擋,面頰通紅的樣子,帶著玩味的笑,又問:“為何害羞,當(dāng)時不是連褲子都不穿的嗎?說起來真是遺憾,我都沒看過在那身粉衣下光著腿是怎樣的風(fēng)情,好不甘心……”
“你都是這般與人說話的嗎?!”池牧遙羞到一定份上之后干脆兇了起來。
這些都與人說?
奚淮否認(rèn)了:“不,我不與旁人說話?!?/p>
“那、那謝謝你?!?/p>
“謝我什么?”
“謝謝你愿意與我說話,但是我不想聽這些!”
奚淮盯著他輕笑出聲,再次將他拽向自己,在他驚慌抬頭時湊過去想要吻他。
距離很近,呼吸都噴吐在了他的面頰上,鼻尖甚至碰到了。
他趕緊往后躲開了,還抽了奚淮一巴掌。
這巴掌抽在了側(cè)臉,對于修真者來說,這種力道輕到離譜,連警告的力度都沒有,甚至像是小孩子在打鬧。
就是這樣也引得奚淮不悅,看著他問:“你敢打我?!”
奚淮長了一張不怒自威的臉,微微蹙眉就是憤怒的模樣,這般看著池牧遙還真有些兇惡。
池牧遙被嚇得僵直了背脊,卻還是理直氣壯地回答:“嗯,打你了又怎么樣?明明是你耍流氓,你還兇我?”
“我沒兇你……”奚淮都不知道該怎么收斂自己的語氣,他平日里說話便是這種語氣,“我一直這樣?!?/p>
“你松開我!”池牧遙又掙扎了起來。
奚淮沒松開,反而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的頸間,耍賴似的說道:“不要,地震了我害怕,九爺爺?shù)帽Wo(hù)我。”
“……”池牧遙被抱得身體僵硬,一動都不敢動,繼續(xù)死鴨子嘴硬,“我叫池牧遙?!?/p>
“嗯嗯,你叫池牧遙,池牧遙……”奚淮又陷入了夢境一般地說著奇奇怪怪的話,“水、土、木三系靈根,今年十八歲,御寵派小弟子,是杏仁眼,鼻子很小,嘴唇有些薄,腿很長,腿的長度和我的阿九一模一樣……”
第三卷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