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看到他大笑的樣子氣得牙癢癢,干脆撲過去咬他:“你還有沒有心?!”
“有!”池牧遙被撲倒后仰面躺著,指了指心口位置,“心里都是你?!?/p>
“……”奚淮的呼吸越發(fā)粗重,發(fā)狠似的怒視池牧遙半晌,接著兇蠻地吻住了自己的道侶。
似乎是將自己所有的心疼,都化為一個吻來懲罰。
這或許是奚淮唯一舍得對池牧遙進(jìn)行的懲罰了。
疼惜得不行,愛得不行,偏他的道侶愛他更多,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來,豁得出去,讓他無可奈何。
很難想象,那么柔軟的一個人,竟然為了他做出了那么多驚天動地的事情。
池牧遙究竟救過自己多少次,他自己都要數(shù)不清了。每次池牧遙都是傷得最重的,如果沒有這種治愈能力,池牧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這個人用善良和溫暖,溫柔了他今后的歲月。
像是春回大地,讓他的世界春暖花開,處處是沁人心扉的清香。
柔軟為他,改變?yōu)樗?,發(fā)狂也為了他。
有一個人愛自己至此。
奚淮這輩子都值了。
奚淮成功躍升,自然要辦慶祝宴,規(guī)模還很大,僅次于奚淮和池牧遙道侶大典的陣仗。
池牧遙是卿澤宗的管事者,這次都是由他來張羅的。
奚淮不情不愿的,像個幽怨的怨夫,看著池牧遙的目光都哀怨綿長。
誰能想到,當(dāng)今修真界第一個化神期修者不是威風(fēng)凜凜的模樣,而是跟在道侶身后喋喋不休,吵著要去雙修的模樣?
辦什么慶典啊,都成功躍升至化神期了,為何不直接閉關(guān)雙修二十年?!
他躍升至化神期,這是多好的爐鼎?!放著爐鼎不用,搞什么慶典,還整日里忙得見不著人。
知道的是他躍升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甩了!
偏池牧遙難得看他一眼,居然沒忍住笑了,感嘆:“好蓬松的馬尾辮子。”
奚淮的頭發(fā)還沒有恢復(fù)過來,這些日子干脆全部攏起來扎了個簡單的馬尾,這樣還能控制一下。
沒想到,這都能被池牧遙數(shù)落,當(dāng)初在洞穴里說,只要他需要,現(xiàn)在就可以去死的阿九反而討人喜歡了。
奚淮本就有氣,此刻說話更加不客氣了:“再啰嗦把你舌頭割了。”
“割了你就親不到了?!?/p>
“……”這的確是個問題。
這期間,伊淺晞來了卿澤宗。
現(xiàn)如今伊淺晞來卿澤宗不再是偷偷摸摸的了,畢竟和唯一的化神期修者有交情,反而是第一護(hù)身符。
再加上暖煙閣內(nèi)部大換血,正派一家獨大的局面得到了控制。想當(dāng)初正派招收弟子都是暖煙閣先選,淘汰下來的修者才能輪得到其他的門派,導(dǎo)致其他門派永遠(yuǎn)沒有翻身的機(jī)會,這種方法早就讓其他門派怨聲載道了。
現(xiàn)在這種制度廢除了,反而和諧了不少。
正派正在混亂期,也沒人去管正派來魔門的事情了。
畢竟現(xiàn)在因為魔門侵占,哪些是魔門門派,哪些是正道門派都分不清了。
她來了之后拎起青狐反復(fù)看了半天,又重復(fù)問同一個問題:“它是真的筋疲力竭,不能變回人形了,而不是在唬我?”
“師姐,它拼盡全力幫我,你卻這般懷疑它,它知道了該有多難過?”
伊淺晞也十分為難:“也不是……主要是它有前科?!?/p>
池牧遙只能耐心解釋,青狐祖宗努力堅持了三個月,耗盡了靈力才會如此。
伊淺晞逐漸從懷疑,到了心疼,抱著著青狐祖宗疼惜了一會,又將青狐祖宗放在了椅子上,接著從自己的百物錦里拿出了幫靈寵做絕育的工具。
奚淮看得“撲哧”一聲笑出來,有些幸災(zāi)樂禍。
池牧遙趕緊去攔:“師姐,刀下留人啊!”
“有些靈獸做了絕育是為了它們好!”伊淺晞格外堅持。
“要不你等他能言語了,問問他自己的意見?”
“它和我一起睡覺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池牧遙聽到了青狐祖宗的神識傳音后,為難地說道:“青狐祖宗傳音跟我說,是你主動抱著它睡的,又不是它強(qiáng)迫的你?!?/p>
伊淺晞當(dāng)即暴怒:“你個臭狐貍,傳音給他,為什么不傳音給我?”
接著便是一陣沉默,伊淺晞一會憤怒,一會無語,估計是在跟青狐祖宗神識傳音。
最后,伊淺晞放棄了絕育手術(shù),抱著青狐祖宗離開了:“待慶典的時候我再來。”
“好?!背啬吝b目送這一人一狐離開。
為了不讓卿澤宗其他人看見奚淮做跟屁蟲這丟人的樣子,池牧遙干脆捧著帳目,去了奚淮的洞府院落里,坐在石桌前看著賬目。
院落中,啾啾追著小鹿飛,“啾啾”地叫。
奚淮抱著池牧遙的同時盯著那邊看,問他:“鳥在說什么?”
池牧遙看得出來,奚淮挺喜歡啾啾的,只是聽不懂啾啾在說什么,只能一個勁地問他。
他至今還記得,他告訴奚淮,啾啾覺得奚淮是自己爹的時候,奚淮的表情有多復(fù)雜。
甚至一臉認(rèn)真地問他:“我算個鳥爹?”
聽著像罵人,實則是認(rèn)真發(fā)問,這就很讓人捧腹了。
池牧遙回答:“它在追著小鹿說,自己在幻境里有多厲害,它攻擊有多強(qiáng)。”
“小鹿能聽懂?”
“對啊,無色云霓鹿是最能溝通靈獸的了,他們能夠聽懂所有靈獸的言語,不過此時它是煩的,估計還挺懊惱自己能力的?!?/p>
“青狐是一名妖媚的男人,你說,待哪日啾啾也化了人型,會是什么樣的?”
池牧遙突然停頓下來,也跟著朝啾啾和小鹿看過去,說道:“我猜,啾啾應(yīng)該是一個濃眉大眼,血氣方剛的少年,一頭金發(fā),混著幾縷黑絲。人有些傻里傻氣,但是真的實戰(zhàn)的時候斗法能力很強(qiáng),而且,絕對很講義氣?!?/p>
“那小鹿呢?”
“應(yīng)該是溫潤少年的模樣吧,眉眼俊朗,氣質(zhì)脫俗,人也文質(zhì)彬彬的,十分重感情。說不定是一頭銀發(fā),眉毛和睫毛都是銀色的,眼眸顏色很淺?!?/p>
“那萬一頭發(fā)和鹿角一樣是透明的呢?”
池牧遙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仙氣飄飄的少年,偏一頭透明的長發(fā)迎風(fēng)飛舞,遠(yuǎn)看根本看不到頭發(fā),只能看到圓溜溜的頭頂……
那根禿頭有什么區(qū)別?
池牧遙長長呼出一口氣:“這種事情不能細(xì)想,罷了罷了,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