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帶著一張笑面虎面具,語氣也是笑哈哈的:“姑娘受驚了,實在是不小心冒犯了,冒犯了。”
拂生終于呼吸過來,只是腦子里還反復(fù)回播著剛才看到的井底畫面。
她還惡心著,語氣自然也不好,放下手冷漠道:“你是誰?”
笑面虎踱步走進:“姑娘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哈哈,今日是誰約你出來的呢。”
拂生蹙眉:“是你?”
笑面虎搖搖頭:“姑娘不是猜出來了嗎,我們自然不是。姑娘你只需告訴我們那約你出來的人如今藏在何處,我們自不會為難你?!?/p>
拂生一臉無辜:“我怎么知道,我比你們來的還遲。”
笑面虎從衣袖里拿出折起的紙條,故意展開在她面前:“拂生,見信如晤,一別多年,吾曾遠觀才發(fā)現(xiàn)汝如今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許是被玉門的風(fēng)沙迷了眼,我竟開始想家。拂生,三日后我與你最后見一面罷,也算全了這師徒的情誼,日后恐再也不得見?!?/p>
“姑娘,你可知道這人是誰你就拜他為師?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我保你無事?!?/p>
拂生覺得他們真沒長腦子,要是她知道他在哪兒,還會獨自一人來赴約?還會被他們抓?。?/p>
她也如此反問了。
笑面虎被下了面子,面具上還是笑瞇瞇的模樣,可面具下誰也看不到他表情如何,估摸是難看的,要不說話也不會變得越難聽。
“姑娘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告訴你,我們是稽查司辦案。怎么,你不配合,是想跟著我們回去吃吃苦頭嗎?”
拂生一臉奇怪看著他,似乎有些害怕的將手縮起來:“你們這么多人圍住我,我一個小女子很害怕的?!?/p>
笑面虎一頓,看她一眼,再看看自己威武強壯的手下,他不耐煩揮手叫那群人往后退了幾步,自己離她本有五步遠,此時又朝前踏了兩步:“小姑娘,你現(xiàn)在……”
突然門外響起另一道聲音。
裴韶掐著時機進來:“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姑娘不太好吧?!?/p>
見裴韶對著她笑,拂生默然的別過眼。沒了帷帽,只好伸手撫著鬢角,試圖遮擋一二。
笑面虎看見他似乎有些詫異,不知自己何時出了差錯。
他裝作同他不熟的樣子,躬身行禮:“七王安好,稽查司辦案,不慎冒犯王爺?!?/p>
裴韶鼻子里出氣:“嗯,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快滾?!?/p>
笑面虎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一揮手帶著了稽查司的人,浩浩蕩蕩直接從大門出去了。
福全守在門外,笑面虎經(jīng)過他身邊慢了下來。
“王爺為何叫我收手?我就不信這丫頭不知道魏撿的去處?!?/p>
福全斜睨他一眼,咬著牙小聲:“魏撿玩什么的你不知道,你是嫌死得不夠快嗎,還朝她面前走?!?/p>
笑面虎身體僵硬片刻,陡然一身冷汗,想起拂生縮起又拿出的手。
魏撿的手段能叫他死無全尸,而他教出來的徒弟又怎會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