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月說道,“剛剛審問來看,死去的王琮不善經(jīng)營,做的都是沾血的生意。一是想方設(shè)法以各種法子謀奪別人的家產(chǎn)。寧家一家就是如此,若不是悠兒安兒出手,寧家一家不但家產(chǎn)沒了,命怕都沒了。二是做皮肉生意,因此死去的女子就有不少。三是做些掮客生意。他送錢財送女人去結(jié)交各方神魔家族子弟,而后再利用這些神魔家族子弟的權(quán)勢,去賺取好處。所以這人的確如悠兒安兒說的,罪大惡極!被他害死的人家,能查出的就超過百戶,無辜女子更多。”
“悠兒和安兒殺得好。”孟川也有殺意。
“王樊酬是他祖父,也是他最大的靠山。王琮做這些事,不可能瞞得住王樊酬?!绷咴抡f道,“王樊酬視而不見,還一直庇護著孫子。這罪孽,王樊酬同樣脫不了干系?!?/p>
“所以處理他有兩個法子。”
“都是公平處理?!?/p>
“一是把那些案子寫的清清楚楚,扔在云州王家臉上!王家怕也沒話說。即便這事不是王樊酬直接參與,可他視而不見,庇護孫兒,判罰其坐牢五十年。也是理所應(yīng)當。關(guān)在神魔牢獄,無法和外界接觸,自然不會泄露消息?!绷咴抡f道,“不過從元初山的角度,是更希望有罪的神魔,用命去抵抗妖族來贖罪。所以我另一個法子,就是想辦法請一位幻術(shù)大高手,修改王樊酬的記憶。令王樊酬只知道我們兒女遭到刺殺,但是沒看到悠兒、安兒、花伯的模樣。只看到我們倆!”
“修改記憶后,他不知道悠兒安兒的模樣。就可以送他去抵抗妖族,用命贖罪了?!绷咴抡f道。
“我更喜歡后一種方法。”孟川皺眉,“只是幻術(shù)高手,王樊酬雖然沒凝練元神,可也是神魔。要修改他的記憶……得幻術(shù)入道,幻術(shù)入道的神魔如今都是組成一支支神魔小隊?!?/p>
“阿川你的幻術(shù)也很厲害,做不到么?”柳七月問道。
“我能暫時蒙蔽他記憶,做不到徹底修改?!泵洗ㄋ妓髦溃胺判?,這十年我救援各地。元初山偶爾都將我調(diào)遣到其他地方救援……幻術(shù)大高手,關(guān)系近的,超過十位。我想想怎么解決這事?!?/p>
從孟川夫婦的角度。
必須得盡量保護好兒女,實在是這十年,孟川對妖族的‘傷害’太大。
妖族恨孟川入骨,前后刺殺過三次,孟川幸虧修煉肉身一脈傳承,否則早就斃命了。這讓孟川越加小心保護兒女。因為他所在意的人當中,兒子和女兒還是凡俗,太脆弱了。
……
第二天,孟府,湖心閣的書房中。
孟川在畫畫。
這幅畫卷,有妻子、兒子、女兒。
妻子和女兒孟悠在下棋,兒子孟安則是釣到一條大魚歡喜萬分。當時兒子喊:“爹,爹,看,我釣的魚!”孟川當時一抬頭,看到的畫面讓他覺得很美,他也知道兒子女兒都長大了,以后要去元初山,相聚時間會越來越少。
如此畫面,注定只會成為記憶。
他于是畫下這幅畫。
妻子和女兒認真下棋,她們的眼神,陽光照射下她們頭發(fā)都略微泛黃,一切都那么美。
兒子那種少年活力,炫耀大魚時的激動,以及看向自己,那種對父親的依戀……
那一幕場景,孟川一輩子都不會忘。
他畫了兩個多月。
這一刻也終于畫完。
孟川也能感覺到元神綻放著靈光,這十年來,他每年給妻子畫一幅畫,還有各處救援所看所見,引起心靈觸動所畫的畫也有不少。當初在元初山上,終日苦修,心靈觸動反而少。而如今鎮(zhèn)守救援的日子,觸動卻要多得多。
“嗯?”孟川感覺到元神的變化,“終于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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