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余暉,紅霞從后籠上周宅,雕欄玉砌的宅院整個披上一層金碧輝煌的皮。
神色各異的女傭身著常服由外院大門魚貫而出,遇見迎面而來的周謹南的車時自覺向兩邊避讓。等白色轎車進入宅院并駛出相當一段距離后,她們這才拉近同伴低聲閑話揣測,但也盡是言辭模糊,誰都不敢冒失多言的樣子。
周謹南把車??吭谠簤叺母邩湎拢h遠望著正廳門口送別兩位警察的管家。
等警車出了外院,周謹南走過去,管家仍站在原處等他。
“少爺。”幾十年的仆從工作讓管家任何的情緒都被完好地隱藏在恭敬的面具下,只有交握在身前微微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
他對著周謹南緩緩鞠下了腰,垂望地面的眼終于露出復雜的神色。
周謹南沒有伸手扶他,只是靜默受下老人的禮,片刻后抬步進入房屋。
管家沒有跟上來。
周謹南在一樓偏廳看見了正在喝茶的周長柏。
在他進入時,一身正裝的周長柏正好放下了手里的茶盞,抬起頭望他。
沙發(fā)上的男人依然是那副儒雅從容的模樣,金絲框的眼鏡替他掩蓋住眼底的頹憊,唇角勾出的恰到好處的微笑是旁人不會察覺的虛偽。
可惜周謹南太了解他,也早就拿捏透了他絕不會浮現(xiàn)上臉的心緒。所以看向他時,僅僅只輕掃了一眼他的雙鬢,那里一夜之間萌出許多灰白色,周長柏不會來得及替它們著色。
如他所想,周長柏的鎮(zhèn)靜出現(xiàn)停頓。
這些源自于自身的寸短的白,才是刺穿周長柏面皮的利刃。從幼女赤裸猝死于周氏董事長周長柏的床上的新聞曝光到現(xiàn)在,正好一夜一天,周謹南掐好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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