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什么都不是。
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
江玉卿努力睜開雙眼,那片云又流動了起來。
她呢?
她也要這般嗎?
嫁給一個長輩選好的所謂良人,然后逐漸收斂自己鋒芒,變成萬千米粒中的一小顆。
光是想想,江玉卿就逐漸感到窒息,仿佛身邊的溪水漲高,再漲高,然后蓋過了自己。
她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料。
還好,并沒有濕,那只是她的幻覺。
但是她好像可以確定了,自己并不喜歡那樣。
那她喜歡哪樣?
雖然身邊的長輩都沒有催促過她,但她知道,他們最后總是要給她尋一位夫君的。
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僅僅是為了血緣傳承嗎?
說實(shí)話,她并不覺得現(xiàn)在這樣不好。
如果母親在的話,她也許會問問母親。
但面對父親、外祖父和外祖母,不知為何,她問不出口。
假設(shè)一定要嫁人的話......
江玉卿的腦中開始浮現(xiàn)她認(rèn)識的所有男子。
師兄吳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這是一個十分純粹的人。
如果嫁給他......
江玉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果嫁給師兄,她會覺得自己是師兄和書本之間的插足者。
表哥陳靈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人如其名,表哥靈逸奔飛,最愛游山玩水。
她手里還存了不少志異游記,都是表哥所贈。
這樣的人......
總覺得家庭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束縛呢......
還有誰呢?
一個,兩個......
沒有了。
江玉卿掰著手指,對自己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定自己只認(rèn)識這兩個男子。
總覺得漏了什么。
發(fā)髻有些高,躺著的時候總是梗到后腦杓。
她取下木釵,解開頭發(fā),腦中靈光一閃。
啊,那個她今年生辰送了她一根華貴玉釵的人。
那個今早鈴兒打趣的對象。
似乎叫……段衡?
她不記得自己到底見過他幾面,只依稀記得那人臉微黑,脖子很白,眼睛亮極了。
爹爹對他贊譽(yù)有加,說他謀定而后動,思定而后發(fā),沉穩(wěn)謙遜,簡樸知禮。
但江玉卿自己面對他的時候,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像……
像什么呢?
江玉卿想不出來,但她身上此刻又有了那種感覺。
這種感覺若有若無,你用心感受時,它消失,你移開視線時,它又出現(xiàn)。
江玉卿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鈴兒仍未回來。
綠樹蔭濃,夏蟬鳴響,一陣睡意來襲,她終于沉沉睡去。
一旁的樹影掩映之處,一個人影漸漸顯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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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在太抱歉啦!!昨天把東西基本搬完啦,今天還剩下點(diǎn)尾要收,之后基本不會那么忙了。
昨天沒更實(shí)在是抱歉!!
下一章是肉,我盡量今天更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