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臣懲罰時的手勁很大,在相當(dāng)一段時間里,她連坐都困難。
周憷清想,既然陸宴臣喜歡自己,那么應(yīng)該是希望自己拒絕那些人。
于是她拒絕了。
只是她無法拒絕失戀的同學(xué)相邀去酒吧,無法拒絕喝醉的導(dǎo)師拜托她送自己回家,也無法拒絕在缺人的時候穿上小短裙去當(dāng)一名拉拉隊員。
陸宴臣的懲罰并沒有因為她的拒絕告白而停下。
周憷清在他懷里落淚,哪怕每次結(jié)束,他都會跟她說,這有多危險。
可他卻從未開口,讓自己拒絕那些人的應(yīng)答。
仿佛他的懲罰能替他說話那般。
她不會拒絕別人,難道他不知道嗎?難道她的心理醫(yī)生沒有告訴他嗎?
為什么挨罰的總是她,也只有她。
抱著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她拒絕了跟他回國過年的邀約,然后轉(zhuǎn)頭答應(yīng)了跟同學(xué)的外出。
她連著兩三天沒有回去。
陸宴臣打給她的電話,她也沒有接。
像是明白了她不會接,到了最后,他也不打了。
沒了擾人的鈴聲與震動,她跟她的同學(xué),還有同學(xué)的朋友,在她們的秘密基地里,玩得昏天黑地。
她們躺在帳篷里,看那滿天飄下的雪花。
她們一起看了很久的雪,從滿心歡喜到不安。
意外總是會在人猝不及防時降臨。
雪越下越大,封住了她們的來路。
同學(xué)喜歡探險,這個地方偏僻狹隘,難以尋到。
第一天到的時候,也是找了許久才找到這個所謂的秘密基地。
人們開始相互抱怨,指責(zé)對方不看天氣預(yù)報,在極端天氣下,非要外出游玩。
有人辯解說,誰能想到這場雪會下得這么大。
周憷清聽著她們的指責(zé)對罵,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已然沒了信號的手機(jī)。
也許不是他不打了,而是沒了信號,打不進(jìn)來。
手機(jī)界面停在陸宴臣前幾天的一條短信上。
他說,未來可能會有大雪,讓她減少出門。
她沒有聽,甚至可以說,是因為這條短信才答應(yīng)了同學(xué)的邀約。
為什么呢?她也說不清。
只是,不想在他身邊呆著而已。
自慚形穢。
可是在這一刻,她又特別,特別想見一見陸宴臣。
就跟那次一樣,到最后想見的人只有他。
周憷清環(huán)抱著自己,在這份冰冷里給自己存住最后一些溫暖。
可他沒有來,她也徹底失去了跟他交易了那個籌碼。
她掙扎著,卻躲不開那些人。
醒來的時候,一身狼狽的躺在他的床上。
他都知道了吧,或者說…看到了。
周憷清把臉埋在膝蓋里,手臂環(huán)得更緊,不知是冷還是別的,止不住的發(fā)抖。
別說陸宴臣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臟。
那么多的人,輪番在她身上馳騁。
除了那次,她從未聽過他說臟話。
也是,畢竟是屬于自己的物品,卻被他人玷污了,任是誰也會生氣。
她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只是,太疼了。
鞭子落下的時候,她總是會控制不住,想起那天發(fā)生的一切。
她會想,要是他那天來了,自己是不是就不會在他的臉上,看到那種痛心的表情。
未愈合的傷口被連番撕開,疼得她想要從他身邊逃離。
那樣干凈的他,身邊怎能容下一個骯臟的她。
可卻又貪戀他的溫柔,舍不得徹底離開。
周憷清把自己環(huán)抱得更緊,凍得通紅的手指傳來難以忍受的刺疼。
她不是想離開他。
她只是想,出來喘口氣。
雪越下越大,好似不會停止那般。
這樣下去不行,她們會被活活凍死在這里。
她們決定,讓部分熟悉地形的人出去求救,剩下的人原地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