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心里發(fā)酸,解釋著:“不是那樣的,哥…你明知道的?!?/p>
她只愛他。
他捂著眼睛,語無倫次道:“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生活,我只想你過得幸福,你要這樣,我怎么…”
楊柳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抱住他,他像十幾歲的少年一樣把她抱在懷里,溫柔地磨蹭她的側(cè)臉,吻她的眼睛,他終于撐不下去,跟她道:“我明天回家,房子出租到這個月我就不租了。”
他還不知道她被辭退的消息,以為她仍有工作,楊柳有些發(fā)愣,她拉著他的衣角,楊林接著說:“如果你能照顧好自己,調(diào)節(jié)好你自己,那你一個人也能生活。我讓你這么痛苦,我就該自己死在老家?!?/p>
楊柳小聲喃喃不是的,可他走了,回到她的房子里,將他的錢包證件還有一些衣服裝起來,就這樣準(zhǔn)備離開她,楊柳癡癡地看著他,眼睛里蓄滿了眼淚,她說不是的,楊林回頭握住她的肩,提高了聲音:“你想要什么,你說出來,你說你愛我,想和我在一起,我就留在你身邊,你說想讓我去結(jié)婚,我就滾開你的視線,你覺得不高興了,為什么不講話?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把憋住的話都傾吐出來了,楊柳哭著說:“我只想還給你…”
“你還給我,你用什么還,你給我打錢?五年!五年除夕你都沒回來看我一眼,楊柳,我是你哥,我永遠(yuǎn)都不會嫌你,我只會愛你,你為什么不回來?你要用什么還?你要用錢打發(fā)我?”
他把一生的愛都給她了,他撫養(yǎng)她長大,為她奔波,縱容她的任性,保護(hù)她不受任何欺負(fù),她這么可愛,他可以為了她殺人,為了她做一切,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她也能回來告訴他,她也是愛著他的,就夠了,他不稀罕那些破錢,他寧可沒逼她上學(xué),讓她癡癡傻傻的,永遠(yuǎn)留在他身邊。
楊林的眼眶酸澀,開門便走,沒聽到楊柳哽咽地一句,我把我自己還給你。
楊林走到樓下便放慢了腳步,他與沈道錯身而走,楊林淡淡說:“謝謝你照顧她?!?/p>
沈道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便離開了。沈道坐上電梯,看到楊柳的門沒有關(guān),忍不住探頭望了一下,頓時被嚇得腿軟跌倒在地,他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抱著楊柳的腿將她舉高,趕緊對著窗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大哥!你快回來!出事了!!”
楊林沒有走遠(yuǎn),寂靜的夜里沈道的喊聲尤為突兀,他本來就漸漸地放慢腳步,聞言趕緊跑上樓,看到楊柳的樣子,眼前一黑,拿著菜刀便把她的繩子割斷,她還有意識,沒有遲,楊林顫著喉嚨讓沈道叫救護(hù)車,回頭的功夫,楊柳握住了那把刀,對準(zhǔn)了脖子,他察覺的時候迅速奪了過來,溫?zé)岬难簢娏怂皇郑瑮盍褚粭l剛剛被撈出水的小魚,在血里打顫,一頓一頓地呼吸,楊林趕緊按住她的傷口,他不敢動她,他也不懂她割到了哪里,怎么這么多血,楊柳只看著外面的天空,她輕輕握住楊林的手,想讓他別難過,她要回到天上去了。
她小時候就聽過那個故事,人死了之后,會變成星星,永遠(yuǎn)都在發(fā)光,楊柳七歲那年看著天上滿天繁星,靜悄悄地說:“那我現(xiàn)在能變成星星嗎?”
楊林卻當(dāng)做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