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償說她太惡心了,她有罪,醉酒的人完全不管自己多么失態(tài),癱在地上說我知道錯了。
倪償嚎了會兒,把圣經(jīng)從抽屜里拿出來,站起身道:“我要信教。”
賀程書也不用拉她,她走了兩步,歪在墻上,順著墻滑下來,他看到她瞳孔開始放大,皺眉把她撈起來送醫(yī)院洗胃。
倪償以前沒磕過藥,買了他們都說不錯的新藥,剛開始確實挺好,但是很快就陷入一種無止境的自責(zé)。
倪償就把一包都吃了。
她在醫(yī)院躺了兩天,躺到清醒,賀程書才說:“死去外面死,別在我的房子。”
他很少說這么狠的話。
倪償聽到了,她說:“對不起。”
她懷里還抱著圣經(jīng),賀程書又問:“你也不會信教,給我?!?/p>
她不讓他拿走,抱得死死的。
倪償出院后又過著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生活,賣賣畫,然后準(zhǔn)備出國。
想了再回來,反正她呆不下去了。她可能再也不會回來。賀程書沒做錯,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憐憫過一個垃圾,她毀了他的人生。
倪償長期在晝夜顛倒中,畫了很多他,凌晨四點癱在他的數(shù)張畫像上,睡到下午一點。
在澤城最后一次的畫展開在酒店,展廳很大,倪償作為近來新秀頗受矚目,其實也沒幾個人懂藝術(shù),倪償看著自己在紙上的紅色線條被拍到好幾十萬,也在想他們值不值得。
今天她打扮的很好,黑色的高開叉魚尾裙,眉眼都精心勾勒過,頭發(fā)挽起,一枚鉆石王冠固定,項鏈也流光溢彩。
倪償知道有人在看她的胸,她也不關(guān)心,站了一會兒就去洗手間,看看自己的口紅掉了沒。
她知道賀程書在,也看到了他的未婚妻。因為她從來沒來過這種奢華的宴會,她錯過了知情的機會。
倪償補好口紅,聽到衛(wèi)生間傳來一聲動靜,江明明黃的裙角從她眼前掃過,倪償看看,還哭了。
得到這個世界最好的了,還你媽有臉哭。倪償呸了一口又覺得特別快樂,甚至想揪江明的頭發(fā),讓她哭得更慘才好。
但是她放過了江明。
倪償撐著臺面,緩和自己的痛苦,在廁所熏香里,她又感受到點別的。她為了確認(rèn)這種感受,站在這里緊盯鏡面,果然看到他穿著黑西裝從女廁出來,像一只沉默的黑豹,面不改色的洗了洗手。
他們打炮了?
就賀程書這種,還能讓她不滿地哭逃么。
他很大,是個女人都得爽吧。
正想著,賀程書的聲音響起來,問她為什么穿得那么暴露。
倪償?shù)溃骸耙驗槲矣袞|西可以露?!?/p>
她抱著胳膊靠在墻上,然后顛了顛胸,“大么?”
賀程書氣笑了。
他擦干手,摸了摸她胸口的柔波,輕輕道:“大?!?/p>
這個衣服不禁折騰,他伸進去摸,立刻掉了下來,她看著自己只有乳貼的胸,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都是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