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曾經(jīng)問謝芳玉女士,為什么自己的名字叫做謝桑。
謝芳玉女士說,因為當初生你的時候,病房下面有一顆桑樹。有一天晚上做夢,夢到桑樹下面掉下來個小姑娘,結(jié)果第二天羊水就破了,我就決定把你叫做這個名字。
聽完了謝桑簡直想立刻給當初生自己的那家醫(yī)院送塊牌匾過去,萬一放是從盆菊花,叫謝菊花,估計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好好做人了。
因為這個奇怪的梗,溫念念給謝桑的備注一直是,菊花妹妹。
而正在自己柔軟的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溫念念,被手機吵醒了。她忍著脾氣,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名字,菊花妹妹,接了起來,“大晚上干嘛呀?!?/p>
謝桑是翻來覆去一個晚上睡不著,躡手躡腳的宿舍床上爬起來光腳跑到陽臺上打的這一通電話,她壓低了聲音說,“你現(xiàn)在能陪我去酒吧嗎。”
溫念念瞟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
“行吧,半個小時后老地方見。”溫念念打了個哈欠說,然后起身換衣服,然后加了句,“跳窗小心?!?/p>
朋友之間都明白,夜晚叫人喝酒,必是有大事發(fā)生。
而且憑著溫念念和謝桑二十年的交情,光聽開頭的呼吸就知道她情緒不太對。
謝桑黑燈瞎火的摸索著把衣服鞋子換了,望了一眼樓下的草坪,鐘愛于深夜出去浪的她,這么多年跳過的窗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次了。
熟練的踩著支撐的木板跳了下去,結(jié)果不知道是誰的深色內(nèi)衣從陽臺上被風(fēng)吹了下來,隱藏在草坪上,絆倒了謝桑,讓她腳一崴,就跪了下去。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氣,似乎是聽到了自己骨頭哢嚓一聲。
禍不單行,出師不利。
她單腳蹦著,沿著昏黃的路燈往宿舍區(qū)大門口走。燈光下面很多小飛蟲再亂竄,她很怕哪只不長眼的蟲子撞到了她身上。
用手機叫了輛滴滴,定位,光影俱樂部,可能是深更半夜的生意少,師傅很快就到了,回頭看了她一眼,“學(xué)生?”
“是的。”謝桑給自己系好安全帶。
然后就和司機開始了無休止的尬聊。
“大幾?”
“大四了。”
“那快畢業(yè)了?!?/p>
“對?!?/p>
“什么專業(yè)?!?/p>
“海洋科學(xué)?!?/p>
“這個聽起來厲害啊,以后做什么工作的?”
謝桑思考了一下,“科研,出海,或者留在高校。”
“那以后是科學(xué)家啊,真厲害?!?/p>
謝桑干笑,“還行?!?/p>
雖然S市是繁華的大都市,可是凌晨三點還是不堵車的,所以很快就到了。
隔很遠就能看見光影俱樂部的霓虹燈牌閃閃爍爍,照亮了這一片的天空。而站著兩個服務(wù)員給進進出出的客人們開門。
謝桑是下了車,等著司機開車走了之后才開始單腿蹦的,畢竟司機剛剛還夸了她是科學(xué)家,在學(xué)霸成堆的S大里,摸爬滾打了四年,被碾碎成渣渣的她,難得被夸。
所以她要維持自己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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