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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與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他是雙性人,在他的身體里還有另一套器官,原本他的父親想要等他成人以后,請一位外國專家為他做一個手術(shù),讓他可以在以后的人生中做一個普通人。
可惜等到他成年以后,他們都不要他了,而憑他自己的能力,也根本找不到能為他做手術(shù)的人。
傅真的眼前一片漆黑,恍惚中他似乎聽見了雨落的聲音。
滴答、滴答
……
要離開的時候,他聽見床上的江恒殊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沒有聽清,回過頭看著床上酣睡的江恒殊,傅真猶豫了一些,走到了床邊,彎下腰在江恒殊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傅真剛一從房間里出去,就聽見樓下傳來了兩聲槍響,他心臟差點嚇得都停了,接著樓下陷入一片混亂中,傅真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隱約聽到販毒倒賣之類的話,他隱約覺著不太好,趁亂從另一個出口偷偷離開了酒吧。
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昏黃的路燈挺直地立在街道的兩旁,如同堅定的衛(wèi)兵。
傅真的身體沉重得厲害,他實在沒有更多力氣走到平時停班車的地方了,只能傅真電線桿站在街邊,希望能打一個順風車。
金盞橋這邊本來就不是什么繁華的地帶,來這里的計程車并不多,這個時間就更沒有幾輛了,而私家車可不敢再這個時候載一個一臉通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的酒鬼。
傅真挫敗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晚上他只能自己走到班車那邊去了,傅真剛走了沒幾步,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拐角轉(zhuǎn)了進來,燈光晃得傅真不得不閉上了眼睛,他并沒有奢望這輛車會停下來。
可是眼前的這輛車竟然真的停下來了,只是從里面走出來的那個人,卻是讓傅真寧愿他沒有將車停下。
“我不是讓你以后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嗎?”男人從車上下來,用一種輕蔑的目光打量著傅真的右腿,“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你那條腿是不想要了嗎?”
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傅庭,傅真的親哥哥。
傅真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他已經(jīng)有很久都沒有見過傅庭了,他果然還是在憎惡著自己。
這場夢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他后退了一步,因為沒有看清腳下差點摔倒,他低著頭,慌張地對傅庭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卑微得有些可憐。
傅庭瞇著眼睛,看到傅真狼狽的樣子,已經(jīng)到了喉嚨間的惡言惡語最后被他壓了下去,他厭惡地皺眉,煩躁地呼了一口氣,對傅真說:“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被我遇見了?!?/p>
傅真像是得了大赦一般,他轉(zhuǎn)身向著另一條狹窄的胡同踉踉蹌蹌的小跑過去,因為腿上的傷,他跑得并不快,傅庭只需要稍稍的用一點力氣就能夠抓到他。
胡同中沒有光,他的身影被黑暗一點點全部吞噬。
他在傅庭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
傅庭的眉頭松開,很快又緊蹙在一起,他的心臟莫名開始了一陣鈍痛,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胸口,抬起頭來,一臉茫然。
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將手機拿出來,看著螢?zāi)簧巷@示的備注,傅庭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像是春日里綻放的花朵,電話那頭是一個軟軟甜甜的女聲,向著傅庭撒嬌道:“哥哥你怎么還不來啊,我都等了你好久了?!?/p>
傅庭低笑著說:“彎彎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到了?!?/p>
唐彎彎在電話里說:“只給哥哥十分鐘,哥哥要快點來哦?!?/p>
傅庭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寵溺:“知道啦。”
作者有話要說:歌詞出自《借我》by謝春花,填詞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