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今天晚上我留下來,你回去吧。”羅宇卻是不走了,抱著他的腰表示自己要與他同生共死。廖飛白了他一眼,也不拆穿這二缺根本就是不敢回家的事實。
晚些時候易天收到了廖飛的電話,聽完廖飛的敘述后易天沉默了半晌,然后告訴他自己還有兩天回國,讓他把人看好。掛了電話后,易天想了想,又撥通了賀旭東的電話。
一接通就聽那邊的人不正經(jīng)地道:“喂小易易,你想我了么?”易天懶得跟他啰嗦,直接開門見山道:“把你老婆借我用用?!?/p>
“哎喲我草,我老婆是你能用的嗎?就算你和我是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也不能這樣啊,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
“兩天后我回國,到時候給你電話,掛了?!币滋鞗]心情跟他開玩笑,賀旭東就是嘴巴貧了點辦事倒是很靠譜的。有些煩躁地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易天點了根煙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靜靜出神。從穆然醒過來后他就察覺到了人不對勁,所以才會要廖飛和羅宇盯著他。但是他沒想到穆然會這么敢,竟然真的去自殺。
蘇文陽那天在飛機上問他人到底要怎么處理。他回答不出來,他不知道。他明明惡心透了那個人,為什么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可憐他嗎?他易天什么時候這么有同情心了,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只知道他不想穆然死,可又不知道為什么不想他死,就像一個迷迷糊糊的怪圈,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繞了進去,最可笑的是,畫出這個怪圈的人,就是他自己。
從那天晚上發(fā)現(xiàn)穆然不對后廖飛和羅宇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盯著人。只是他們小心再小心,還是出了事。
那天中午,穆然還是像往常一樣吃過了午飯就睡覺。廖飛看著人閉著眼睛在床上安安穩(wěn)穩(wěn)睡著的樣子也放心了不少,就在沙發(fā)上坐著看書,偶爾還回回小六抱怨貧嘴的短信。等到廖飛察覺到不對勁,沖過去揭開被子時,饒是他這么心理素質好的人,也差點回不過神來。
穆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塊玻璃碎片藏在手里,左手手腕被他割得血肉模糊,床單被血染紅了大半,連被子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廖飛趕緊把人手里的玻璃片搶過來扔掉,然后一邊拼命按鈴一邊翻起床單死死壓住穆然手腕上的傷口。
穆然已經(jīng)有些神智不清了,被廖飛按住他也沒反應,只微微睜著眼盯著天花板,一副疲憊得馬上要睡著的樣子。
等醫(yī)生跑進來一看到床上那血也慌了,話都沒顧得上說就開始搶救。廖飛帶著滿手的血退到門外,恰巧這時手機響,蘇文陽告訴他他們到了。廖飛在心里苦笑,臨到最后又出事,他都不知道該怎么交代了。
蘇文陽掛了電話扭頭看看自家老板眼下那明顯沒休息好的烏青,嘆了口氣把事情說了。本來這次去國外也就是去收尾吳家的事,他們手上的任務是完成了,后續(xù)工作交給易家另外幾個小輩去做就行了。
還想著回國能好好休息一番的,沒想到還來不及好好感受一下祖國泥土的芬芳,事就來了。
易天聽了沒說什么,直接把行李扔給蘇文陽讓他先回公司,一邊走一邊打電話給賀旭東。蘇文陽在后面看著自家老板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預感,這事暫時是完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