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薇薇,大哥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她的華夏名字是童維楨。阿飛與晗熙都喚她“楨楨”。
她是他沈嫣一個(gè)人的薇薇安娜。
他這一生,始終在追求極致的美,跋山涉川,遠(yuǎn)渡重洋,終不得法,心內(nèi)不無遺憾。
直至見到她。
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
常年握筆握刻刀的手掌并不柔美,遍布薄繭,指骨勁瘦頎長,充滿了凌厲的爆發(fā)力。
男人眼眸皎澈,神情溫和,豐神俊秀,龍潛鳳采。
維楨似被蠱惑,眼神迷離地將雪白細(xì)軟的小手?jǐn)R在他掌心。
沈嫣的氣息彷佛初春的山澗般清冽,手掌的溫度卻是熾熱的。倆人肌膚相接的瞬間,維楨臉色一白,似被灼疼般猛地縮回手。
“不行,我不能走。晗熙哥哥會(huì)傷心的。我答應(yīng)了等他回來,往后都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雖然不能和沈飛在一起,起碼,可以留在最愛自己的人身邊。這個(gè)世上,不會(huì)有人比沈飛與蔣晗熙更愛她。
維楨轉(zhuǎn)過臉去,聲音低落下來,“大哥快走吧。瓜李之嫌,薏苡之謗,恐難自明?!?/p>
沈嫣并不失望,問道:“薇薇與阿飛訂過婚,自然也與他有過白首成約,終身之盟。為什么改弦易張了呢?”
維楨與他說了母親方瑾儒空難的始末。
“我是罪魁禍?zhǔn)?,沈飛、沈飛他是無心之過。我不怪他,卻無法再心安理得與他在一起?!?/p>
沈嫣替她揩拭淚水。
其實(shí)他該罷手。她如此痛苦自傷,他不該雪上加霜。
雖然形似神似,他終究不是嵇叔夜,不若他之恬靜澹泊,峻絕曠邁。
“阿飛與晗熙,名為好友,實(shí)乃手足,志同道合,親密無間?!?/p>
“他倆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長成的。別人都以為二人小時(shí)不和,十幾歲上才交好。其實(shí)自四、五歲開始,他倆就是彼此可托付生死的戰(zhàn)友,最牢不可破的同盟?!?/p>
“倆人如今位高權(quán)重,無所顧忌。然而二人羽翼未豐之前,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p>
“阿飛為人最是霸道,獨(dú)斷專行,目空一世,但凡是他真正上了心的人或是物,絕對(duì)容不得旁人指染半分,若是經(jīng)了旁人的手,要么毀了,要么棄之如敝履。那年他才四歲呢,看中了祖父一柄古華夏百辟匕首?!?/p>
沈老爺子輾轉(zhuǎn)自兒子沈司令處得知此事,便命人將匕首裝好,送去二少爺處。誰知日前沈嫣做木雕,工具不就手,用壞了十幾柄刻刀。沈祖母在丈夫書房見到那把百辟匕首,觀刀身如鱗片,熠熠生輝,心下暗喜,直接拿走,賞給了疼愛的長孫。
數(shù)日之后,沈嫣得知事情始末,派仆從將匕首送還幼弟。不久之后,仆從回來復(fù)命,神色古怪,誠惶誠恐。
之前在沈飛院中。
仆從躬身垂首見過禮。沈飛瞥一眼托盤里寒光凜凜的匕首,先問一句:“你們大公子使過了,可合意?”
仆從應(yīng)道:“大公子贊其削鐵如泥,十分省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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