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呈膽兒這么肥,怎能輕饒了。
同樣的,他不想殺,不代表能被別人利用。
“你是為我分憂,更是想救他一命。”
蕓娣迎上男人幽深狹長的眼睛,斂住美眸,柔聲道:“不瞞郎君,奴在蘭香坊伺候女郎,與周小郎君相識,但僅止于此而已,奴想活著見到阿兄,也想為郎君分憂。”
美人眼睫一顫一顫的,像兩把小扇子,可見心里是有緊張的,桓猊問,“瞧把你嚇的,至于嗎?”
他是知道的,她為何要救周呈。
周呈與她伺候的霍娘相熟,甚至當(dāng)初叫他砸千金捧成花魁,若周呈有什么意外,霍娘便在蘭香坊沒了依靠,所謂一損俱損,她也沒好日子過。
小算盤倒打得精明,卻還不知道她已無路可退,成為他的人之前,不管身份來歷,但若被他享用了,逃出去?癡人說夢。
桓猊垂眼瞧她。
她被刺客中傷時,他還覺得她羸弱易碎,可今兒一瞧,又是個膽兒大的,桓猊素來疼愛柔順的美人,因為乖巧,也就不會生事,像小女郎這樣的,膽兒大,也不會給他惹事。又忽然想,她到底有幾副面孔。
想著又看著,桓猊覺得瞧不夠,從她這一張美顏空洞的皮囊之外,又咂摸出了一點(diǎn)比算計人還沸騰的新奇。
日頭漸西,剛過午時,衛(wèi)典丹呈報這幾日的要事,約莫是廬江幾處山頭鬧強(qiáng)匪,死了不少過路商人的事。
蕓娣知趣避開,回屋后想尋法兒出門,阿兄若真在牢房,這幾日不知受了多少苦,卻唯恐桓猊人在驛館,會驚動他,便暫且按捺下這份心思。
到了晚上,依舊不見桓猊的身影。
蕓娣平躺在床上,支著兩腿大開,月娘正替她換上新的月事帶。
她的月事來了已有三日,眼下正當(dāng)收尾階段,蕓娣卻見月娘用錦帕裹著月事帶,交代婢女送過去,不由疑惑問道:“東西臟了,怎么不丟掉?”
月娘道:“郎君要親自過目?!?/p>
蕓娣心頭震了一下。
這幾日一直關(guān)心阿兄的安危,倒是忘了這茬。
她忘得干凈,月娘卻替她數(shù)著日子,只等這月的事過去,就讓她伺候主子。
想到男人胯下那巨物,蕓娣就心驚膽戰(zhàn)。
以前蘭香坊中有一個妓子,還未及笄,就讓恩客開苞,那恩客二十出頭的年紀(jì),正是如狼似虎,胯下性器如長鞭,又喂了藥,將幼妓身下捅個撕爛,往后再也不能接客。
男人的物兒卻比那恩客大上許多,蕓娣瞧著就心鼓,更何況被他捅上一夜。
一夜無眠,第二日,得知桓猊不在驛館,蕓娣以休憩的借口支開月娘,之后悄悄翻窗出去,這幾日驛館內(nèi)的路,她都已暗暗記下,眼下順暢無阻地到正門,門口有親兵守著,蕓娣微笑道:“郎君差我出去辦躺事?!?/p>
親兵見蕓娣穿著道袍,花容月貌,想來是在昨夜宴上負(fù)傷,叫都督震怒的新寵,今日周坊登門拜訪,聽說都督還叫小道士陪著,心下便明白她的地位,不敢攔著,放人除了門。
到了外面,蕓娣在街上買了點(diǎn)黑炭和一套粗布衣服,尋了個無人的角落換衣改面,又是從前的粗鄙丫頭。
蕓娣并沒有去牢房尋人,這幾日她細(xì)細(xì)想來,越發(fā)覺得桓猊在哄她。
他是那樣高高在上,怎會為了她去專門打聽阿兄。
蘭香坊門前,往日車水馬龍,如今卻圍滿官兵,抬著一箱箱的金銀財寶出來,往日嬉笑相熟的妓子們和龜公一起被關(guān)在囚車,發(fā)髻凌亂啼哭不已。
一旁的百姓私語,說蘭香坊之前窩藏刺殺桓大都督的刺客,現(xiàn)在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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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已經(jīng)上心了,但他不知道,也不知道妹妹本來對他有些情愫,現(xiàn)在被他基本作沒了。
大哥現(xiàn)在不覺得苦,以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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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認(rèn)定妹妹的年齡:1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