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醒,被窩里都粘呼呼的,蕓娣雙腿微顫,似乎還有夢里被兩個男人玩弄的余潮,指尖往下體一摸,褲襠濕得不成樣子。
懷了孕的女子,身子越發(fā)敏感,對性事也熱衷起來,然而她枕邊無人,少不得做一兩回春夢。
真正令她覺得羞恥的是,竟夢到桓猊,還懷了他的孩子,和他討論日后孩子的一切。
更要命的是,后來阿兄加入,三人滾一塊兒。
這場畫面蕓娣想都不敢想,卻在夢里出現(xiàn)。俗話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不成她骨子里就是個淫蕩的人,一個男人不夠,還想要兩個。
蕓娣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忽聽外頭敲門聲,“三娘子,大司馬來看望您了?!?/p>
若說此刻蕓娣最不想見到的人,非桓猊莫屬,她道:“不見?!?/p>
奴婢把話轉(zhuǎn)告回去,桓猊一腔喜悅被澆滅,面上不說什么,把東西留了,打道回府。
大司馬府,衛(wèi)典丹看出主公有些坐立難安,竟隱隱看出少男懷春的模樣來,心下不免嘆了口氣,三娘子是真心嫌棄主公,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連他都佩服主公這股子韌勁。
衛(wèi)典丹主動支一招,“主公現(xiàn)在做的一切,在三娘子眼里都太刻意,得需要一些不經(jīng)意的小舉動,牽動三娘子的惻隱之心。孕期里的婦人,心頭軟,只需摸準(zhǔn)她心軟的地方,就不愁這個死結(jié)沒法開?!?/p>
桓猊一聽有些興致,叫他繼續(xù)說下去。
衛(wèi)典丹就含笑詳細(xì)道來。
桓猊耐心聽完了,卻皺起眉頭嫌矯情,衛(wèi)典丹“裝模作樣”勸說,才讓自家主兒“心甘情愿”肯做。
這夜,桓猊來蕓娣這邊坐坐,本想進(jìn)了晚膳再走,忽然手下傳有要事,桓猊不便久待匆匆離開。
他走后沒多久,下人進(jìn)來收拾,發(fā)現(xiàn)凳角下落了一本小冊子,位子正好是桓猊剛才坐過的地方,蕓娣擔(dān)心是什么重要的東西,沒讓下人沾手,也沒讓送回大司馬府,等桓猊發(fā)現(xiàn),自會親自登門來要,也就不會橫生枝節(jié)。
然而接下來幾日,桓猊公事繁忙,似乎沒發(fā)現(xiàn)有東西落在她這兒,小冊子一直被壓在在書案底下。
有回小春打掃不小心把這一摞書推翻在地上,一片凌亂,小春忙著收拾,忽然咦了聲,“三娘子,您看這是什么?”
這一聲引來蕓娣的注意,不免看向她手里的小冊子,正是桓猊的,因為掉在地上,無意攤到一半兒,滿面字跡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內(nèi)容也十分清晰。
不是她想象中那么要緊,只是一些孕期婦人該避開的忌諱以及喜好,連同每一日的起居飲食都仔細(xì)記錄下來,推算時間,正好是回荊州到現(xiàn)在這段期間,一天也沒落下。
小冊子上的筆跡雖小,但仍是雄渾有力,力透紙背,顯然不是三娘子的筆跡,那還會是誰的,小春不敢再想下去。
小春走后后,蕓娣翻出壓在底下的小冊子,想翻看一下,但又有一道無形的障礙橫阻在眼前,仿佛只要她翻開一頁,就接受了他的心意一樣。
蕓娣狠狠掐住這個念頭,把小冊子放在一旁,派人去請大司馬府,請桓猊晚上過來一趟,趕快把這本小冊子交到他手里,免得節(jié)外生枝。
窗子開著,一股股風(fēng)透進(jìn)來,慢慢兒把小冊子掀開,露出里頭的內(nèi)容。
蕓娣瞥了一眼又一眼,最終禁不住內(nèi)心的鼓動,拎到被窩里悄悄翻看,才從始頁翻到中間,看著男人記的這些,眼前不由幻想深夜他伏在案上記錄的情形,竟讀處一股心酸來。
懷孕的女人,孕期里總是特別敏感,眼下快動搖了,無意看到男人記載的一句話,臉兒騰紅,仿佛被戳中心事,惱怒之余又生出一股被人監(jiān)視識破的羞恥,最后氣得不行,將小冊子摔地上。
不及傍晚,桓猊人已經(jīng)趕過來,等了許久,小春走出來道:“大司馬,三娘子托奴婢將這東西還給您。”
桓猊一看,是他故意落在蕓娣這兒的小冊子,“三娘子在何處,怎么不親自來見我?”
小春道:“三娘子身子不適,今日不方便見客,還請,還請大司馬回了罷?!?/p>
桓猊皺眉:“這是她原話?”
小春沒膽子說,臉兒埋到胸口上,惶恐說是,說完剎那,感覺周圍氣氛都為之一冷,登時見桓猊往內(nèi)院走去,她急忙攔住,“大司馬,三娘子說了——”
桓猊掃她一眼,小春嚇得渾身一哆嗦,一時間忘記攔了,眼睜睜看桓猊直接入了內(nèi)院,尋到蕓娣屋里去,卻見屋門都是大敞的,桓猊留著一肚子委屈踏進(jìn)門,正見蕓娣懶躺在藤椅上,手里搖著蒲扇,背對著屋門口。
忽地?fù)u扇的手被握住,手腕骨隱隱作痛,蕓娣抬眼一瞧,就見是桓猊,他擰眉道:“既然叫我一聲大兄,為何不親自來,派個丫鬟,是眼里壓根兒沒我這個大兄?”
蕓娣卻不怕他,哼道:“大兄想讓我看見的,我都看見了,你要捉弄我,何必用這法子,當(dāng)面不更爽快?!?/p>
桓猊下意識問,“什么?”
蕓娣看他還不認(rèn),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你出去?!币娀糕フ卣局?,仍不走,蕓娣捧著大肚子起身,桓猊見狀忙上前,朝她伸出雙手,就怕她不小心磕著摔著,“你當(dāng)心著些。”
蕓娣卻拂開他的手,雙手堵在他腰間往外推,口中道:“出去出去!”
桓猊哪想就這樣出去,事兒還沒問清楚,也沒法對她動手,最后稀里糊涂地就被推出門外,只聽得身后砰的一聲,兩扇門重重關(guān)上,桓猊立馬拍門,里頭沒應(yīng),桓猊語氣強(qiáng)硬,“開門?!庇值?,“再不開,我可就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