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山洞,南宮潾席地而坐,眼眸望向外頭的天色,陰暗無光,加上山徑已被雨雪淹沒,至少今晚是等不到救兵了。
小火苗緩緩升起,不一會(huì)烈烈燃燒。少年看了眼彼此身上的衣物濕透滴水,怕是還沒到明早就被冷死,得要脫去烤干才好。
可他們互不熟識(shí),一男一女,雖然她看起來只有十來歲大,到底還是個(gè)女兒家,怕是提出來后讓彼此尷尬。
二人無語半響后,南宮潾才說〝咱們衣服都濕透了,你說脫下來烤干可好?〞
倪傲藍(lán)驚訝地抬眸看他,臉頰微微泛紅,讓她原本長(zhǎng)得香嬌玉嫩,更顯得動(dòng)人幾分,長(zhǎng)睫眨眼之間,可愛幾許。
〝呃……入夜更寒,濕衣穿在身上更易受凍,要不這樣,我們背對(duì)背,這樣就看不到彼此,也不會(huì)尷尬。〞南宮潾淺淺地微笑,如春水溫暖泛開。
現(xiàn)下是處于急迫情勢(shì),能生存下去是首要之務(wù)。
于是,少男少女背對(duì)彼此,脫下身上冰冷的衣物,僅留貼身衣物,緊靠著火堆取暖。
募地,狼嚎在洞口處竄起,一只野狼惡狠狠地盯著二人,準(zhǔn)備撲上來撕咬一頓,生吞活剝。
南宮潾暗罵一聲,今個(gè)兒出門竟沒佩帶刀劍,現(xiàn)下也只有燒著紅火的樹枝,〝姑娘你退至后頭幾步。〞,單手一握,往前一步,等著狼攻上來。
果然惡狼見少年舉起燒紅的木枝,立即撲殺上來,一人一獸打斗。
南宮潾避過狼幾次撲咬,但沒逃過利爪揮來,右肩膀血痕鮮明,幾乎深入見骨。
趁這空隙,他反手刺入野獸腹中。
當(dāng)場(chǎng)斃命。
顧不得自己只著肚兜及褻褲,倪傲藍(lán)撕去裙擺半截,跪在南宮潾的身前,幫他包扎傷口,大眼看著他微蹙眉心,她眼眶泛起輕紅,眼角微濕。
這人怎么可以這般勇敢,為她擋去惡獸。
如果沒遇見他,她必定慘死在野狼的啃食下。
〝沒事的。〞少年望著少女擔(dān)憂的圓眸,心底一陣悸動(dòng),探出白凈的手指想抹去她明眸濕潤(rùn),下一刻停在空中。
隨便碰觸清白女兒家,可是不妥當(dāng)?shù)?,還是收回手。
不想她傷著心,南宮潾語帶輕松地說問〝我叫潾,你叫什么名字?〞,爾后才想起她是個(gè)啞子,〝來,寫在我的掌心上。〞,攤開手掌,等著她的指尖落下。
原想寫下真實(shí)姓名,但倪傲藍(lán)思慮種種因素,最后還是編造了個(gè)假名。
指尖輕畫著少年的手心。
曉,嵐。
手中肌理傳來的若有似無的酥麻感,讓南宮潾心頭又是一蕩。
在宮里,從沒有人與他如此親近。后宮嬪妃宮于心計(jì),鞘里藏刀,恨不得斗死一票人,更何況是以失母妃的他。
〝拂曉中,山間霧氣繚繞。〞南宮潾徐徐說著,覺得眼前的少女真如同自嵐靄,踏步而出的妖精,純凈美好。
鬼使神差地,伸手卷起她落于胸前的一縷烏發(fā),細(xì)細(xì)地摸著,那手感猶如上好絲緞般滑致,令他反復(fù)揉著。
倪傲藍(lán)怔怔地望著絕美少年的舉動(dòng),聽著他解釋著那二字,像是呢喃,又像是曖昧的耳語,使她耳根不禁地染紅,熱辣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