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忙勸道,“那怎么行?皇上萬金之軀,怎么能還在這里滯留?”
“現(xiàn)在回去,郁王的案子要怎么查?”崇安帝冷聲道,“等著他緩過氣來,將自己摘個一干二凈嗎?”
崇安帝臉色陰沉,“子宥要避嫌,刑部有不少宣瓊的人,也要避嫌,去……命隨行的官員馬上擬出個章程來,剔除這些礙事的人,組幾個得用的臣子,馬上開始給朕查?!?/p>
太監(jiān)明白過來,忙去吩咐了。
天亮之后,郁赦早早被崇安帝叫去了,鐘宛起床后獨(dú)自吃了早膳,等著聽消息。
沒過多久,隨著郁赦來行宮的內(nèi)侍過來同鐘宛通報,輕聲道,“那幾個刺客,全死了。”
鐘宛失笑,果然被郁赦料到了。
鐘宛問道,“大理寺是要避嫌的,現(xiàn)在這案子是誰在查?”
“都是皇上的親信?!眱?nèi)侍低聲道,“天還沒亮,已經(jīng)有人回京傳郁王爺了?!?/p>
鐘宛默然。
崇安帝要快刀斬亂麻,郁幕誠那邊應(yīng)該也要動手了。
鐘宛點(diǎn)點(diǎn)頭,命內(nèi)侍下去了。
鐘宛想著昨晚兩人的“私語”,估計郁赦今天要挨不少教訓(xùn),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鐘宛根本不敢想郁赦又會跟崇安帝雞同鴨講的說些什么。
他自己坐著無聊,溜達(dá)去了宣璟處。
宣璟還記恨著鐘宛,看著他就沒好氣,“你來做什么?!我忙得很,沒功夫跟你多話!”
鐘宛一臉哥倆好的坐了下來,毫不見外,“殿下有什么要忙的?跟我說說?”
“你……”宣璟欲言又止,他實(shí)在是討厭郁赦,現(xiàn)在也跟著開始討厭鐘宛,“滾!原本幾次同你說話,不過是想問問林思的蹤跡,不想你心毒又廢物,不知道問不出來,知道的又不告訴我,誰還樂意理你?”
鐘宛啞然,“不對啊,我上次見過林思后,特意同他說了讓他去尋你,他沒去?”
宣璟猶豫了下,含糊道,“算是來過吧?!?/p>
鐘宛失笑,“算是?”
宣璟臉色黑如鍋底,不說話了,鐘宛追問了幾句,宣璟不堪其擾,遲疑道,“這一個月,我每日睡前會在床頭放一個核桃,每日醒來后……”
宣璟垂眸,“核桃就沒了。”
鐘宛怔了下,回想起聽郁赦說的有關(guān)“核桃”的典故,心頭酸了下。
“我那日是把話說的難聽了點(diǎn),他至于的?”宣璟簡直要恨死林思了,“不聲不響的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明明回來了,仗著身手好,只在我睡著的時候過來!他怕什么?怕我一怒之下日了他?”
鐘宛想了想道,“有次我同他說起此事,林思雖沒把話說明,但我大概猜出了幾分,他似乎是怕將來有個萬一,保不下命,耽誤了你?!?/p>
“能有什么萬一?”宣璟這破嘴一開口就能氣死人,“有萬一也是郁赦和你去死!他能有什么危險的?!”
鐘宛被人當(dāng)頭罵是習(xí)慣了的,但一聽別人詛咒郁赦去死心里就不那么痛快了,鐘宛深深的看了宣璟一眼,道,“殿下想抓林思,我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聽?”
宣璟忙道,“你說!”
“老鼠夾子?!辩娡鹫J(rèn)真道,“殿下見過嗎?”
宣璟想了想比劃道,“一個板子,上面有個鐵夾子那個……”
“對!”鐘宛煞有介事,“做大一點(diǎn),拿個床板當(dāng)板子,放在床下,在上面多放一點(diǎn)核桃,半夜他過來,一不小心就……”
“你當(dāng)我傻?”宣璟悚然,“你瘋了吧?那么老大的老鼠夾子,他看不見?”
鐘宛認(rèn)真道,“大半夜的,能看清什么?”
宣璟想了下,“可也是……”
鐘宛補(bǔ)充道,“殿下要是不放心,想要多一重保障,還可以買點(diǎn)獸夾子,在窗下,床腳邊,多放一點(diǎn)?!?/p>
宣璟細(xì)想了下,竟真有些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