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編出來的謠言,付記者是被人大給聘了,人家那可是去當教授的。”
“付記者一走,那唐珵豈不是要在組里稱大王了?”
“就他?不是我小看他,這幾年他有過拿得出手的報道嗎?不是巴結(jié)當官的就是在有錢人堆里混,付記者嘴上沒說,心里面根本就不喜歡這姓唐的?!?
“就這樣的人總編還不是當寶一樣護著,付記者一走不出幾年這首席記者就是姓唐的了?!?
“想什么呢,別看他是付記者一手帶起來的,但付記者根本瞧不上他。不過付記者眼光也忒差勁了,當年那么多實習生偏偏挑中這個白眼狼?!?
“你別說...我覺得付記者辭職和唐珵有關(guān)系...”
說著幾個人忽然噤了聲,遠處的青年人不急不緩地慢慢走來,背著一個相機,修長的身影行動如和風,面如暖陽,春風十里。
幾人換了副面孔,“小唐,付記者在辦公室等你好久了?!?
付陳規(guī)唯一的學生,長新報的后起之秀,沒有人不殷勤奉承的,就連總編輯劉思方都在大會上夸過唐珵文章寫得好,說他是長新報的第一筆桿子。
可見這人是真有本事。
唐珵頓了頓腳步,看著這幾個在報社里待了快十年的老油條展了展笑顏,“我知道了。”
說罷轉(zhuǎn)身進了拐角處的辦公室。
“真他媽裝逼。”
唐珵推開門進來還沒說話的時候,付陳規(guī)就把一摞紙朝他身上砸了過來,“你自己看看你寫的是什么垃圾?”
付陳規(guī)越老脾氣越大,他已經(jīng)習慣了,慢慢蹲下把地上的紙撿了起來,是他給柏瑞公司打的廣告。
“哪里有問題嗎,老師?”
付陳規(guī)看他的樣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五十多歲的人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更加具有威嚴。
唐珵的報道沒什么問題,中肯周到,既不阿諛奉承也不針砭時弊,就是沒用。
“你見柏瑞的人了?”
唐珵把紙整齊地放在了付陳規(guī)面前,“嗯,那邊有我老同學在。”
“唐珵,你跟我的時候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選擇做深度報道就不許接這種軟廣告?!?
的確是說過,付陳規(guī)當時跟他說,這種軟廣告實際上就是模糊觀眾認識,消費媒體的公信力。但別說軟廣告,他這些年更過火的也不是沒做過,有比這更值得讓付陳規(guī)發(fā)火的,但他偏偏選了這么個不輕不重的事。
“老師,這事得到上面的審批了,錢也不是進我自己的腰包?!?
“錢是沒進你的腰包,但你不是為了巴結(jié)劉思方?”
唐珵低了低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