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平穩(wěn)下來唐珵不由想起宋瑜剛才的樣子,看上去儼然是游離這種場所的常客一樣,和他自小見過的宋瑜,刻板印象中的周正太相悖,看似涇渭分明面目卻重疊交映,黑白交錯最后湊成一個宋瑜。
偏偏更迷人...
原來從一開始兩個人就都互相認不清真面目。
又沖了兩次臉,唐珵轉身出門險些和那張清俊的臉撞在一起,后退兩步看清面前的人唐珵感覺心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宋瑜冷眼看著他,眼下情形比凌遲處死也不見得痛快多少。
下意識的準備轉頭就走,衣領忽然被人拎住,宋瑜聲音淡淡的但聽上去能讓人心都是冷的,“往哪兒躲呢?”
唐珵閉著眼等死一樣的立在原地,轉過頭的時候看見宋瑜身上穿了件煙灰色的風衣,眼神十分冷清一點不見剛才的紙醉金迷。
宋瑜看他一副受驚還沒回過神的樣子,一下子說不出什么厲害話,最后只能熱諷了兩句,“怎么補課補到酒吧來了,是從哪個世外高人手里學的居鬧市而不喧的法子嗎?”
唐珵被說的臉漸漸紅了起來,宋瑜抱著胳膊看著他忽然不知道拿眼前的人怎么辦,這要是核心他早就兩巴掌上去了,非打得他以后聽見酒吧兩個字都犯怵。
偏偏是唐珵。
動手不忍心,罵兩句還張不開口...
就這樣諷刺了兩句,一看他難堪了又說不下去了。
宋瑜皺眉,難道是因為把他當親戚家的孩子,所以才說話行事都三思嗎?
那既然這樣,他也犯不著管這個拎不清的小屁孩兒。
轉身要走,宋瑜又頓下腳步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唐珵一步不敢怠慢緊跟著他,心忽然軟成一團棉,“換衣服,跟我走?!?
宋瑜瞇著眼,管他什么親戚家的自家的,再不管明天要上房揭瓦了。
說罷便自顧自地往外走了,唐珵顧不上跟李東健請假周旋,換好衣服后緊跟在宋瑜身后。
他步子邁得不大,從身后看過去宋瑜走路的儀態(tài)自成一派的利落優(yōu)雅,唐珵第一次見他穿風衣,和以前在縣城里學著韓式打扮的小混混們一點都不一樣。
宋瑜的氣質是百轉玲瓏心和千本經(jīng)世書堆成的,庸俗等輩不能媲美。
就算是從酒吧那種地方走出來,都沾不上一丁點的奢靡淫亂,眼神清白地像是剛去天安門廣場參加了升旗儀式一樣。
走到七百始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起來,以為宋瑜會說什么但他一路沉默不言,到了胡同口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是一絲辯解和認錯的機會都不給他。
到了門口的時候宋瑜停下腳步,“自己進去吧?!?
見唐珵站著不動,兩手插著口袋看似一副死不知錯的表情,宋瑜好笑道,“怎么著,我親自背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