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晟趕緊擋到宋瑜跟前,回頭看了一眼,“還不給你媽道歉?你這是和你媽說話的態(tài)度?”
連林新榮都顧不上宋瑜剛剛褻瀆了上帝,趕緊勸道,“誒呀,你還不了解自己孩子,宋瑜一直就這脾氣你和他計較什么?”
“我給你說宋瑜。”方平頭一回被宋瑜這么頂撞被氣急了,顫著手指著宋瑜道,“我管你們念了多少書什么包容不包容的,在這個家里我說的就是對的,你要是覺得我哪里錯了你可以以后不回來!”
宋瑜沒再說話,到了這會兒反而整個人忽然卸力,唯獨站在他旁邊的唐珵看得出來,他裝得再淡定其實也一樣害怕,比唐珵的害怕一點不少。
宋瑜低著頭,心里一點點被委屈占據(jù),他側頭看向唐珵那雙眼睛,那副神情無一不再告訴唐珵他有多么無望。
宋瑜在臥室一天晚飯也沒出來吃,唐珵吃兩口東西聽到樓上有一點動靜就往上看,方平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斥道,“好好吃飯,不用管他。”
這場母子戰(zhàn)爭的硝煙,必然要宋瑜先低頭才能結束。
“姑姑,我去叫哥下來吃飯吧...”
“一頓飯不吃死不了?!?
方平冷聲打斷他,唐珵還要說什么被宋懷晟按住,“沒事,待會兒給他留點,你先吃。”
食不知味,唐珵低頭看自己給宋瑜發(fā)了十幾條短信都沒回信,不知道宋瑜一個人在想什么,沒準知道方平的威嚴不可撼動想著趁早和他拉倒算了,省得以后鬧出更大的亂子。
唐珵有些難受,忍不住想要掉眼淚,有種等著人給自己判死刑的焦灼,其實心里不知道已經(jīng)描畫了多少次和宋瑜分開的場景,他一開始對這段感情就從未踏實過,宋瑜的愛給不了這種踏實,宋瑜的愛只會叫他清醒地看著彼此慢慢沉淪。
但這場沉淪是有闕值的,一旦到了某個點就一定會有一方先醒來,然后眼看著自己和他靈丹妙藥也不可救了。
等他上樓的時候,臥室的門忽然打開,宋瑜在幽暗中仍舊生光一般耀眼,他冷靜開口,聲音在此處像石子擊水一樣,溫軟的像泉水一樣鉆進心里,“唐珵,你好好想一想,要是還愿意和我在一塊,后果我都擔著不讓你受一點影響,要是不愿意了...你和我說,咱倆好聚好散我不怪你?!?
說完,門被關上,唐珵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那扇門忽然覺得難過得要死。
不知道有沒有人這樣覺得過,一個人總是漠然無愛的時候最得意風光,最能吸引這世俗男女的眼光。
可一旦通了愛恨,就一點風光都不在了,要說情愛是個好東西,怎么叫他的愛人這樣讓步和卑微呢。
唐珵隔著窗戶看見胡同口長過屋頂?shù)拇蠡睒?,分明是春天但它枝葉泛黃比秋季看上去還要落敗些,樹根壞死的時候大多都從枝葉上開始腐敗,然后一寸一厘靜待歲月蠶食。
夜里唐珵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七百始胡同口的大槐樹盛放后又敗落,最后胡同里的燈滅了又亮,枯木卻再難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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