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推開臥室門出來的時候,唐珵也正好出來,揉著眼睛一臉疲憊,剛打完一個哈欠就對上宋瑜的目光,他笑盈盈道,“早上好,哥?!?
一覺醒來宋瑜理性驅趕走了感性,看著唐珵竟然有種尷尬的感覺,腦子里卻還在琢磨以兩個人現(xiàn)在的關系,唐珵叫哥不太合適吧,但一時也想不到更合適的稱呼,最后眼神落在唐珵脖子里的無事牌上,宋瑜不太自然的應道,“早...”
唐珵有些奇怪地看著宋瑜的身影,宋瑜看他的目光躲躲閃閃的看著他的無事牌干什么?后悔給他了?
說實話他昨晚一直沒睡著,最后握到手里才睡著的,雖說這玩意兒太嬌貴但他真挺喜歡的,大著膽子追上前悄聲道,“哥,你是不是后悔給我無事牌了?”
宋瑜頓住腳步,看著唐珵小心翼翼的模樣生了幾分愧疚,“沒有,就是還沒適應...”
嗯?
適應什么?
沒來得及問,宋懷晟又在樓下催兩個人下來吃飯。
宋瑜不愛路上奔波也不愿意長途跋涉去見一些看著臉都生的親戚,他不愛做的事一直都是說不做就不做,連方平都慣著宋懷晟這邊更不用說。
過了初二丟下兩個人在家里,他們打算回老家一趟,每年例行公事一樣的回去見見親戚朋友,少一年不去就要被人議論說宋懷晟當官了眼里沒他們了,身居高位最怕被人念叨。
本以為能撒歡兒了,但宋瑜這人太沒人性,年還沒過完就督促著唐珵早上背單詞晚上做翻譯,一個都不能少。
唐珵面上叫苦不迭,但也聽話的大早六點起來背單詞,要是中間真斷上十天半個月再撿起來也很辛苦,他知道宋瑜的用意沒有不聽的道理。
聽話的人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宋瑜不舒服了。
唐珵說到底十七八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男孩兒即便不貪玩也沒幾個能沉得住氣穩(wěn)得住心的,連自己這會兒也愛悄悄和林阮舟出去找樂子玩鬧,唐珵大年初三就能收了心思看書,這絕對不是他天生就不好玩也不是自來就沒有少年人的浮躁。
這是從小身邊的人苛待出來,逼著自己長成這樣的。
宋瑜忽然在想唐珵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的,縣城信息閉塞,有的人大概一輩子都想不到世界上會有同性戀這種存在。
唐珵那會兒沒有社會信息的正確引導,也沒有靠得上的長輩老師指點,自己怎么消化這些東西的,怎么苛責著自己一步歪路也不走的?
宋瑜隨了方平在學習的事情上一向說一不二的,這會兒看著唐珵低頭寫作業(yè)的身影挺想當個溺愛過頭的...
男朋友。
他還不太適應這個角色,但唐珵看上去比他適應得快多了,沒見唐珵多開心多忐忑,還能像平時一樣見了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自己倒是這兩晚都睡不太好,看了不少關于同性戀的新聞大都慘淡收場,害得他一夜失眠。
但唐珵每天精氣神倒是很足,不會是在縣城就早戀過,當人家男朋友當?shù)萌玺~得水所以家常便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