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受性驅(qū)使的念頭一有宋瑜就做了一整晚的噩夢,夢里全都是唐珵卻沒有一個抓得住,站在不遠(yuǎn)處指著他說,“你呢宋瑜,你承擔(dān)什么?”
第二天醒來他就坐在七百始的胡同口,逢人就說他喜歡男人。
整個胡同的人都以為宋瑜要么是被什么臟東西上身了,要么就是得了臆癥。
方平從家里面沖出來不知道扇了他幾個巴掌,他只記得自己被打得頭腦都在發(fā)昏,然后聽見方平撕裂的聲音在整個七百始響起,“宋瑜!你是不是想看著我和你爸去死你才清醒???!你把我們倆殺了吧,你別這么折磨我們?。?!”
當(dāng)初七百始里數(shù)一數(shù)二風(fēng)光的人家,七百始里最有出息的幾個孩子,似乎都在那幾年成了人飯后談資桌上笑柄,有時候說起來又覺得可惜,張爺爺去世前還經(jīng)常坐在胡同的石凳上,嘆氣說,那么好幾個孩子,這是怎么了...
那幾年,宋瑜也覺得再這么下去自己離瘋真的不遠(yuǎn)了。
從回憶中回神,宋瑜忽然慶幸當(dāng)初沒做什么過激的事,全須全尾地等著唐珵回來了。
“宋瑜,你能不能別和我們置氣,試著去接受一下行嗎?”
不行了...
宋瑜記得知道唐珵做了記者的那幾年,他經(jīng)常關(guān)注各種報社的雜志,里面有一篇專門記錄一對同性戀的文章,上面寫道,“他堅(jiān)信這一生無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改變,除非將他的肉身化了,投胎重做?!?
宋瑜放下筷子,一晚上終于抬起了頭,他堅(jiān)信他的肉身化了,投胎重做,也改變不了愛著唐珵的事實(shí)。
“唐珵回來了?!?
一句話讓宋懷晟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讓方平一雙眼睛里全是絕望。
方平緩緩站起來,聲音和手都在顫抖,像是做了很多年的噩夢終于臨頭,“你說什么?”
宋瑜又重復(fù)了一遍,“唐珵回來了?!?
“你...你們兩個又聯(lián)系了?”
方平還在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卻聽見宋瑜不慌不忙道,“已經(jīng)在一起了?!?
他抬頭笑著看向方平,不是在示威反而有種苦澀感,“你賭錯了媽,他回來找我了,十幾年活得那么艱難都是為了回來找我。”
方平錯愕地看著宋瑜,她以為只要把兩個人分開時間一長他們就會忘了這種荒唐的事,天南海北的誰也在見不到誰,可她生了個傻兒子,還碰見了個比他更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