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看不透人心的愚蠢還有迫切想要活命的自私,她就像大海里的溺水者很可能抓住救命的東西就算一起拖下水也不會松手,她也會對李富國這種畜生心軟,也因為害怕想過直接暴露兩個人的位置。
書里的受害者要軟弱但意志堅強,要保持良善但不能放棄求生意識,要天性純真但絕不拖人后腿。
顯然念念一樣也不符合,甚至于她的年紀遭遇過于悲慘,所有經(jīng)來過往的援助者都要擔心這會不會是一個無底洞。
有的人只需要救一次,有的人一輩子都要活在渴望救贖中。
等念念被醫(yī)護人員帶走以后,醫(yī)生帶著唐珵來處理傷口,看上去最嚴重的地方在腰上,擦出巴掌大的傷口,鮮血和衣服已經(jīng)粘在一起,輕輕扯一下就出一身的汗。
這些外傷其實不算什么,當時沒覺出來多疼,這會兒忍忍包扎好也就過去了,但風(fēng)濕的老毛病才是最折磨人的。
唐珵掏出來已經(jīng)摔壞的手機放在一旁,微微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忽然放松以后大腦忽然停滯,他扶在椅子上忍不住想合眼休息會兒的時候,聽到門外的警察像是在和什么人打電話,提起了他。
“已經(jīng)安全了...”
“受了點傷在上藥呢...”
“你已經(jīng)到了?在急診這邊呢,你過來吧...”
唐珵懶得管是誰,聽了一會兒就覺得困意涌了上來,他沒辦法躺著只能一手扶著凳子把頭埋在胳膊里,動一下身上的傷口就扯著疼,這樣子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閉眼就是地窖里的樣子。
好像還沒跑出來,打個盹再睜眼就是死路一條。
唐珵睡得很痛苦,五感比平時更敏銳,但有時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還在村子里,好像在七百始的小房間,又好像在小縣城的那張床上。
總之他也不敢睜眼,不管在哪里都是噩夢。
耳邊響過很多人的聲音,幾道熟悉的幾道陌生的,走馬燈式地過了一遍人生的場,最后只有一道聲音留在耳邊。
“傷得嚴重嗎?”
唐珵猛然驚醒,抬頭的時候腰上和腿上同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但腦子卻比剛才清楚很多,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么,唐珵慢慢伸出手,指尖控制不住地抖了兩下。
是做夢嗎?
好像聽到了宋瑜的聲音...
又覺得不太可能,隔這么遠...
這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縫隙,唐珵沒有抬眼悶頭看著自己褲子上的血跡,可卻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期盼而緊張,又怕抬起頭來求得都是一場空。
進來的人一直沒說話,靜默了多長時間不知道,等唐珵咽了咽口水,疲累的神色強打起了幾分精神,準備抬頭的時候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傷哪里了?”
語速不算很快聽上去和平日里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但唐珵聽得出來那語調(diào)有種刻意冷靜但掩蓋不住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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