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妖一刀砍在東方青蒼肩上,不見他受傷,他驚了一瞬,又舉起了刀要重新砍下:“這話你就問閻王去吧!”
東方青蒼冷冷一勾唇,眸中殺氣凝聚:“不說嗎?”他抬起了手。
小蘭花本以為東方青蒼會像平時一樣一揮手就讓這個野豬妖消失蹤影,但奇怪的是東方青蒼卻抬的是左手,在那野豬妖的大刀便要又一次砍到他身體上是,忽然之間一只枯藤自東方青蒼手腕間急速長出,像劍一樣將大刀擋住。
野豬妖驚愕:“你這是什么玩意兒?”
在野豬妖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枯藤之上又分出了一枝枝丫,徑直向野豬妖的心房插去,枯藤藤間瞬間便沒入豬妖胸腔之中,豬妖眼睛猛地睜大,面色極度驚恐,他張著嘴,卻從喉嚨里冒出血來。
東方青蒼眉目冷淡,像是真的在殺一頭豬:“你不說,本座便讓這些枝椏,在你心上開朵花?!?/p>
森冷的語調(diào),聽得隔了老遠(yuǎn)的小蘭花也是一陣悚然。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見東方青蒼如此殺人。
那只野豬妖的小嘍啰見勢不對,一股煙的跑沒了影。
那野豬妖喉嚨咳出的血順著他肥膩的下巴往下流,他掙扎著動了動嘴唇:“千……千隱山……千隱郎君?!?/p>
“千隱郎君?”東方青蒼呢喃了一下這四個字,他勾唇邪惡一笑,“倒算是有點用,便留你一個全尸吧?!?/p>
言罷,穿進(jìn)野豬妖胸膛之中的枯藤窸窸窣窣的收了回來,野豬妖的身體像廢品一樣被拋開甩在一邊。東方青蒼整理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枯藤,神色平淡無波。
在野豬妖死后,覆滿東方青蒼身體的“魔土”全都掉在了地上,除了顏色稍微深一些,從外表來看,這土與尋常的土幷無區(qū)別。
東方青蒼將土抓了起來,在手中捏了捏,剛才看起來能布滿他全身的土,到了他手里卻只有一個拳頭的大小。東方青蒼研究了一會兒,便將土隨手扔掉。再一抬頭,正好對上了小蘭花的眼睛。
小蘭花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有些害怕的盯著他左手腕上纏繞的枯藤。
她記得,這是在妖市水晶城的時候,東方青蒼在那個店里用他法力凝珠換來的手鏈……
她也還記得當(dāng)時東方青蒼說過此物防身,但她卻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因為那時候她覺得東方青蒼這個身體,是根本不需要防身的。
她從沒想過,這東西竟然如此厲害。
小蘭花呆呆的看著東方青蒼。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依照東方青蒼的性格,他平時都是不屑于防守的,而此時,他不用法力殺人,而是用防身的東西,等對方攻過來的時候才攻擊,這證明……什么?
“大魔頭……你的法力……”
小蘭花話沒說完,便見東方青蒼冷冷勾著唇向她走來:“大魔頭?”他道,“方才東方青蒼四字,叫得不是挺溜?”他的語氣讓小蘭花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東方青蒼笑道,“仔細(xì)想想,本座已有許多年未曾從他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了。當(dāng)真是懷念?!?/p>
小蘭花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鎮(zhèn)定道:“方才危急關(guān)頭,迫不得已,情急之下……總之,現(xiàn)在既已無事,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喝!”小蘭花倒抽一口冷氣,因為她后背已經(jīng)抵在了一棵樹上,而東方青蒼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摸過本座的胸膛,親過本座的頸項,與本座夜夜同眠,甚至方才本座還將你壓在身下,為所欲為,隨意欺辱?”
小蘭花閉著眼睛,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你與本座的關(guān)系是深如瓊淵之水,熱如旱地之沙,本座這輩子都甩開你?!?/p>
大魔頭記性怎么那么好啊……小蘭花都要哭了:“不是的,不是的……”
東方青蒼捉了一縷小蘭花的頭發(fā):“本座本想放你走,但既然你與本座的關(guān)系如此緊密……”
“不緊密!”小蘭花連忙道,“一點也不緊密!我那不是情急之下說的話嗎!我也是為了活命啊,你不知道那個豬妖有多惡心……”小蘭花說著委屈的擦了擦自己的臉,“誰讓你一開始不愿意主動幫我的……”
東方青蒼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本座在你的生命里隨地大小便嗎?”東方青蒼道,“本座受了你的指責(zé),連腳印也不想留下一個了?!?/p>
小蘭花一默,居然……連這點言語上的仇也要記著么……真是小氣。
小蘭花小聲嘀咕了兩句,換來東方青蒼冷冷的一記眼刀。于是她又只有默默的忍了氣。
東方青蒼站開了一步:“你方才在算計豬妖,讓他來砍本座時,便沒有想過本座將他殺了后,你這使心眼的小花妖會有什么下場嗎?”
小蘭花垂頭嘀咕:“只顧著去想豬妖的下場了……”
東方青蒼冷冷哼了一聲,伸出手指,在她腦門上重重的一彈:“最后饒你一次。”
言罷,他竟是一轉(zhuǎn)身,走了。
小蘭花怔神。
這個大魔頭……就這樣仁慈的放過她了嗎?這……不像東方青蒼啊!
看著東方青蒼的背影,小蘭花揉了揉額頭,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讓大魔頭走,走得越遠(yuǎn)越好,一句話都不要再和他說,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鬼使神差的開口問道:“大魔頭,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啊?”
東方青蒼腳步停了下來,微微側(cè)過了頭。
小蘭花攪了攪手指:“你是知道我有麻煩了,專程下來救我的嗎?”
東方青蒼默了一會兒,小蘭花聽見他用鼻子很不屑的笑了一聲:“恰好走到這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