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結(jié)局(下)
周小危只停留了一會兒,就繼續(xù)向前走去。
可是他走著走著,就想到了骨女的問題。
如果喜歡一個人……
喜歡……
喜歡是什么情緒?
他是不是,喜歡江容易?
于是抱著這個問題,周小危停留在了江容易的門前,他有些猶豫,不知要不要推開面前這扇門。
還未等周小危做出決定,門就“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他猛地抬起了頭,愣愣地看著里面的人。
江容易看起來是剛睡醒,發(fā)絲凌亂,臉上還有一道紅痕,他含糊地問:“怎么了?”
周小危趕緊低下了頭,說:“沒什么!”
他連江容易的反應(yīng)都來不及看,直接就落荒而逃。
江容易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地撓了撓頭,自語道:“怎么了……”
最近,江容易發(fā)現(xiàn)周小危有些不對勁。
周小危平日里總是喜歡湊到他的身邊,現(xiàn)在卻避著他走,就算遠遠地看到了,也只是冷淡地喊一聲“師父”。
江容易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覺得也許是周小危的叛逆期到了。不過,他最近也不想看見周小危,大概是他長得越來越像周思危了。江容易一看到他,就會想起周思危。
也不能說長得像,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個人,只是周小危沒有以前的記憶而已。
他在夜晚常常夢見周思危,可醒來時,面對的又是一個毫無記憶的周小危,這樣反而讓他更加想念那個人。
午夜夢回之時,這種空虛的感覺更加強烈。
江容易從夢中驚醒,睜大著眼睛看著上方的橫梁。過了一會兒,他伸手?jǐn)堖^了枕頭,將臉埋在了柔軟的枕頭之中。
“周思?!彼爸@個名字,輕聲說,“我想你了?!?/p>
“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江容易本想威脅一番,可話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只能嘆了一口氣。
周小危與江容易只有一墻之隔,他能夠清楚地聽見隔壁發(fā)出的聲音。
江容易在喊著一個名字。
周思危到底是誰?
周小危想著這個問題,神識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抱著腦袋,用力地咬住了嘴唇,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直到嘴唇上鮮血淋漓,疼痛才緩緩?fù)巳ァ?/p>
周小危失去了所有力氣,攤著四肢躺在了床上。
冷清的月光順著窗檐流入房間,周小??粗扒暗脑鹿猓南?,他一定要知道周思危這個人是誰!知道這個人和師父是什么關(guān)系!
于是在佘向雁來的時候,他一改之前避而遠之的態(tài)度,走到了他的面前。
佘向雁嘴角帶笑,說:“怎么,有事求我?”
周思危直視著那雙金色瞳孔,問:“周思危是誰?”
佘向雁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古怪,他先是冷笑了三聲,然后才回答了周小危的問題:“周思危?當(dāng)然是江容易的道侶了?!?/p>
周小危的手掌攥緊,就連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都沒有察覺到,他問:“師父的道侶?”
“是啊……只是后來他遭遇不測,身死魂滅了?!辟芟蜓闵斐鍪种福笞×酥苄∥5南掳?,說道,“你長得和他很像。”
周小危本應(yīng)該拍開佘向雁的手,可不知為何,他愣在了原地,喃喃道:“很像嗎?”
“當(dāng)然。”佘向雁瞇起了眼睛,“不然江容易為什么收你為徒弟?”
周小危退后了一步,他本來還想問其他的事,可遠遠看見江容易朝著這邊走來,他就如同受了驚的兔子,急急跑走了。
江容易還有些奇怪地問:“你和他說什么了?”
佘向雁笑瞇瞇地說:“沒什么,逗逗他,挺可愛的?!?/p>
江容易瞥了他一眼,頗為自豪地說:“我的人,當(dāng)然什么都好。”
佘向雁沒說話,只嘿嘿笑了一聲。
江容易還以為佘向雁只是逗了一下周小危,沒有當(dāng)一回事??傻鹊酵砩现苄∥CM他房間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江容易對周小危從未設(shè)防,所以當(dāng)周小危到了他的床邊,他才察覺到了有人到了房間里面。
江容易坐了起來,借著月光看著站在那里的少年,瞇著眼問:“是不是做噩夢了?過來找我給你唱睡前曲?”
周小危沉聲道:“我已經(jīng)長大了?!?/p>
江容易揉了揉眼睛,說:“既然長大了,還不滾回自己屋去睡?!?/p>
周小危低著頭,問道:“師父,周思危是誰?”
“怎么突然……”江容易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周小危打斷了。
“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做周思危的替身!”周小危抬起了頭,他的眼角泛紅,看起來剛剛哭過似的,“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他,你才、你才……”
江容易驚了。
他看著激動的周小危,有些無奈地想,佘向雁到底和他說了什么?下次來一定要剝了他的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