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玖想過很多次,再次見面時(shí),應(yīng)該要說些什么,但是真的見著他了以后,她什么也說不出口,本以為充滿了底氣,能夠頂撞他、能夠暢言屬于她的自由,可是在看見安旭的狼狽樣以后,她卻說不出那些沒心沒肺的話。
是啊……狼狽,那個(gè)在她眼前永遠(yuǎn)高高在上、整齊妥帖的男人,現(xiàn)在臉色慘白,眼下都是烏青,看著萬分憔悴,就像是傷了、病了,她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可她心里的坎他自己越不過去,見他落魄,她不好過,因?yàn)樵谒睦锸冀K,覺得安旭是主子。
她被教育要服從、要以主子為榮,在她骨血里,拔不掉……
安玖突然想起了安壹說的話,他中箭了!安玖知道中箭的危險(xiǎn)性,那可不是什么玩笑話。
“不是受傷了嗎?怎么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安玖思索了半晌,伸出了手,放在安旭臉上,粗糙的手掌滑過他的臉龐,肉都削下去了,骨頭都硌手了,的他真的瘦了……瘦了不少,就算上戰(zhàn)場瘦是正常的,他也瘦得太厲害了。
安旭沒有回應(yīng),只是再次抓住了安玖的手,無限依戀的在算不上柔嫩的掌心上頭磨蹭著,無比的卑微,像是祈求憐愛的棄婦一般。
“傷哪兒了?我瞧瞧?”不想關(guān)心,還是問了,不問心里過不去。
安旭搖了搖頭,“沒怎么?!鄙砩系膫槐刃睦锏膫?,與其被關(guān)心身上的傷,他更需要安玖安撫他的心傷。
“沒怎么還不讓瞧?”安玖皺了皺眉,溫聲再說了一遍:“我瞧瞧?!彼钜恢皇执钌狭税残竦募纾尸F(xiàn)近似摟抱的動(dòng)作。
安旭不置一詞,安玖便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衫,隨著衣衫褪去,可以看見他肩上的包扎,如果不是方才整理過了,他的衣衫早已經(jīng)被血水浸潤,安玖打開了包扎的部分,就著微弱的火光和月光,瞧了一眼傷口,這才安心了。
以箭傷來說,這傷口并不算太嚴(yán)重,可是這傷口很顯然沒經(jīng)過良好的照護(hù),已經(jīng)迸裂過了,所以皮膚四周紫紅交錯(cuò),而且浮腫的十分厲害,安玖的手撫過了安旭的額頭,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在發(f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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