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瑯這才“嗯”了一聲,“你來。完了處理尸首,本王回去一趟?!?/p>
被子外吱呀一聲,有人快步走來,將被子一扯,豎眉道:“現(xiàn)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膽子比腦袋還大,往日倒是小看了你?!?/p>
佳期哭得眼睛都腫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偏過頭去,半天才嘶啞地罵他:“混蛋……你給我解開?!?/p>
裴瑯抱臂站著,看她雪白的身段橫在桃紅錦褥上,兩乳被紅繩勒得鼓脹,腰里更被束得不盈一握。他賞心悅目半晌,挑了挑眉,“綁著好長記性,就綁著吧。別哭了,我不吃你這一套?!?/p>
他說話很討厭,佳期也在氣頭上,一時不肯示弱,“你剛才去哪了?”
裴瑯道:“你不是本事大,怎么不追來看看?”
他罵完幾句,仍未解氣,不想理她,只將床下那些桃紅柳綠的衣裳拖出來翻檢,半天沒有合眼的,倒翻出一張嶄新沒用過的床幃,將她一裹,抱在懷里跳出去。
佳期累極了,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來的,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也沒力氣多說,只覺得裴瑯走得很慢,大約是顧忌她一動就疼,或者是他自己腰里的傷不好受。
她被帶到一間房內(nèi),放到了榻上,這才將繩子解了。佳期小聲說:“陶湛還沒跟來么?”
裴瑯板著臉:“陶湛是什么本事,用得著你瞎操心?”
他指桑罵槐,說完就走,佳期睜眼打量,猜度這大約是一間廢棄的驛館。果然,過了不多一會,便有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走進來,抱著藥箱,替她處理那些傷。
佳期方才緊張得忘了疼,這時被小心侍弄,才覺得疼得鉆心,只咬牙硬忍。小女孩見她發(fā)著抖,便捏了捏肋下的骨頭,“這里的骨頭有些疼吧?看樣子有些裂了,好在沒有解開亂動,不然就真要斷了。”
她拿了細布,將佳期肋下裹緊。佳期疼得把頭抵在枕頭里,汗如雨下。過了不知多久,那小女孩走了,又過一陣,陶湛走進來,放下幾件簇新衣物,又把一碗藥遞給她,“當心得風寒?!?/p>
佳期只裹著被子,于是他看也不看她,好像她是根礙眼的刺,看一眼都戳眼睛,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