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心想了想,大家都叫他慧和大師。
蕪心朝他行了個禮,對方也如早上那般,對她回了個禮,不過卻不像早上那樣回禮之后就從她身邊走過去。
他站在她跟前,兩人之間有幾步的距離:“你的臉可有找醫(yī)生看過?”
蕪心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臉:“找了,醫(yī)生也沒有辦法?!?/p>
“隨我來,我能治好你的臉?!奔魏涂戳怂谎郏@具皮相里面,有個美艷的女人,不是孤魂野鬼,也不是奪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主動把身體的所有權(quán)讓給她。
她似乎并不在意這具皮相長得如何,面對人的時候也不顯畏縮自卑,可見其心性灑脫堅毅。
蕪心看了眼前面的身影,跟了上去,她并未懷疑這位大師的話,因為出家人不打誑語。
只是這位大師涉及的領(lǐng)域也太廣泛了吧,連治病都會。
嘉和讓蕪心先在院子里坐著,自己則推開了一扇房門。
“大人,您真能給她治好臉呀?”腦袋跟在嘉和后面,蹦進了門檻,他跟在嘉和身邊將近二十年,知道嘉和有能耐,但卻不知道他還懂醫(yī)理。
看到他托著丑女人的下巴,拿針往她臉上的瘤子扎的時候,腦袋在旁邊大呼小叫:“大人,血水流出來了!太惡心了!這黃黃的是什么,天??!”
腦袋看著從針口處不斷涌出來的紅中帶黃,黃中夾白的東西,覺得自己一個鬼都快吐了,偏偏他家大人還能面不改色,甚至還拿出消毒過的白帕給丑女人輕輕拭擦流出來的濁物。
蕪心剛開始還因為男人托住自己下巴,又靠得自己有些近而心生漣漪,到后面感覺到有東西在自己臉上流淌的時候,漣漪退去些許,等聞到一股惡臭之后,她什么想法都沒有了,只想盡快擺脫這個味道。
天啊,簡直沒法形容這個味道。
蕪心記得以前醫(yī)生也給原主扎過,但都沒有這么臭的。
默念這是她的臉,不能嫌棄,不能嫌棄,蕪心眉頭還是忍不住擰緊。
嘉和透過皮相,看到美艷女人捂住鼻子,憋得臉色通紅的樣子,心里莫名有點癢癢。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說了一聲好了,蕪心終于睜開眼睛,男人已經(jīng)站起來,清理用過的銀針,邊道:“你的臉還需針清三天,每天針清兩次,時間分別為早上八點,晚上九點,在此期間不能流汗曬太陽。”
“為了方便,這三天你最好住在寺里?!彼粗徯?,“若你需要,等會我可以讓小沙彌跟你跑一趟,去跟村長說明情況。”
要是讓蕪心自己去跟村長說,村長不一定信,就算信了村長可能也不一定會同意蕪心請假,可能還會說你都丑了這么久了,就別瞎折騰了。
“謝謝大師?!笔徯亩枷雽魏晚敹Y膜拜了,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幫她治臉,還幫她解決后顧之憂。
嘉和看到她眼神里流露出對自己狂熱的崇拜,雙手合十:“女施主客氣了,這是貧僧應(yīng)該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