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妖冶的少年
“呼呼”運輸車里窄小的夾層內,初云仿佛墮入惡魔編結的蛛網中的小蟲一般,正不斷努力掙扎和喘息,但每一次的掙扎都只換來更沉重的打擊,
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無盡的黑暗。
只有胸口激越的心跳聲砰砰作響,
心跳聲擂在自己的聽覺里,除了疑懼,還有被困的驚恐。
那種感覺,呼天不應,喚地無門。
她一直在等待呼救的機會,
那晚她恐懼又緊張的偷聽到了那伙人的話,那些人說著準備將她和那個小女孩轉移的路線,一路上在nǎ里休息,在nǎ里接頭,過哪個關口,
她都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些人不知道她是裝暈的,
只要離開這個地下室,到了外面人多的地方,她總能找到機會大聲呼救,
可是她還是太天真,這些人,遠比她想像的要有更經驗,并且可怕得多,
因為之前的藥效至少還有十幾個小時,也怕迷藥對她們的大腦有損,他們幷沒有再給昏睡中的女孩灌藥,而是把她們的雙手,雙腳,眼睛都用布條緊緊縛住,嘴上也牢牢的貼了幾層膠紙,
當初云和那個小女孩被再次拋進了車廂隔層內,隱蔽小門被關死后,
初云的心也直直沉入了黑暗深淵,
她發(fā)現即使自己是清醒的,用盡全力也沒有辦法掙開綁在手上腳上看似柔軟的布帶,
最后她只能喘息著仰頭倒在地板上,用綁在身后的手掌還有腳掌的力量一起用力撐住,才能像一只蟲子一樣一點一點的稍稍向后蠕動起來,
本就凌亂的校服早已變得臟亂不堪,長發(fā)被汗水打濕,絲絲縷縷的貼在細嫩的脖頸上,
看不到,喊不出,那種無助和驚嚇,讓這個才十來歲的女孩幾乎要崩潰,
最后,當她照著記憶里的方位挪動著將自己靠到了車廂壁上時,她終于忍不住喜極而泣 淚水濡濕了蒙在眼前的黑布,車子越開越慢,頂上窗口隱約傳來外面的喧鬧聲時,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既然是要出境,就一定會有人上來查車,
那就是她要拼死求救的時候,
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就猶如世界上最狡猾的豺狼一般,它們從不與帶著獵槍的獵人正面對上,而是先躲在遠處偷偷觀察,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掉頭逃跑
他們根本不給她任何呼救的機會。
寂靜的凌晨時分,清風,朗月。
加油站后面一處偏僻空地處,深藍色運輸車靜靜的停放在最靠近林子的角落里,
四個男人緊張又煩躁的在車頭處等待著,
“大哥,他會來嗎?”矮個男人等得很不耐煩,不時用手抓抓頭上油膩膩的頭發(fā),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
中年男人陰著臉,他站在一棵小樹下,月光透過樹葉照在他臉上,忽暗忽明,看上去就像他的臉色正陰晴不定一樣,
“會來,他欠了虎婆一個人情,一定會來”,但是能不能說服這人帶他們出境就很難說了,
想到這人在道上一貫的手段名聲,中年男人開始覺得自己有些牙疼起來,晚上湊合吞下去的干面包也似乎在肚子里開始翻騰起來,攪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大哥,這人什么來頭?這么大牌?我們們已經等了快六個小時了!”另外兩個男人也有些不耐又有些好奇的問,任誰被人一句話吩咐就得乖乖在這里等幾個小時,都會有 火氣的吧?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伸手按按太陽穴,無奈的回答
“這么說吧,如果出境有100條小路,那這個人一定知道第101條,”
“偷偷帶人出境的不止他一人吧,咱們干嘛一定要找他?大不了找人送我們們出了關,剩下的路咱們自己走”矮個男人忍不住嘟囔起來,
中年男人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現在不能走以前那條路了,陳哥說不知道怎么回事整條線全被人端了!我們們得走另外的路把貨送到說好的接頭點,你知道要過多少個武裝過的村子?沒有熟人帶路,你過得了那些地雷區(qū)?過得了那些沼澤地?”
“他如果愿意接這單,我們們就能穩(wěn)穩(wěn)的把貨送到那邊,陳哥說了,這次分給我們們的錢是以前的三倍!”中年男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三人一眼,然后壓著脾氣低聲說,
幾個人聞言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只送兩個妞,賺到的卻是以前的三倍,這買賣做得!
矮個男人嘿嘿笑著,頓時也不覺得時間難熬了,
想想他從口袋里摸出包香煙,給抽煙的另一個同伙遞上一根,兩人取出火機,背著風準備點煙,
“來了!”中年男人突然看著空地的方向,
另外三個男人立刻直起身子往他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