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鳶最近總感覺像有人在看著她。
可是,明明沒有人。
快要過年了,街上開始張燈結彩起來,四處掛著火紅的燈籠,姜鳶覺得喜慶,也去買了些中等大小的燈籠串回來,裝點了一下畫廊外面的門廊。
鐘澤忍了半天沒忍住,道:“你覺得跟咱們這兒配嗎?”
姜鳶看了又看,“我覺得挺好看的啊?!?/p>
鐘澤不作聲。
姜鳶皺眉:“不好看嗎?”
鐘澤嘆了口氣,“你喜歡就好?!比缓缶妥吡恕?/p>
姜鳶又反復看了下,她真的覺得好看啊,比原來冷冷清清黑白黑白的好多了呀。
畫廊的裝修已經搞完了,再過兩天他們就可以開業(yè)了。她打算找個時間回盛元那邊去辦一下離職手續(xù),因為人事部那邊已經找到接替她工作的人了,她現(xiàn)在都不需要做那邊的工作了。不做事還拿工資,她心里不安,總覺得占了盛元,也是那個人的便宜。
燈籠掛著到底好不好看,她糾結了一上午,她覺得只有她跟鐘澤兩個人參考人數太少,她要多問幾個人,于是一上午她問了好些個人,來補充食材的老李,送快遞來的小哥,路過的路人也拉了來問,答案一半一半,有的說好看喜慶,有的說不好看跟她們畫廊的裝修不配。
中午吃完飯,鐘澤回畫室了,她下樓拿了梯子,決定還是把那些燈籠摘下來吧。
正要爬上去,身后傳來熟悉的男聲:“你在做什么?”
姜鳶轉過身,看到鐘境和沈從,淡淡地回:“沒什么,把燈籠摘下來?!?/p>
鐘境看了看門口走廊上方掛著的一溜火紅的燈籠串,皺了皺眉,“是不好看,我?guī)湍阏?。?/p>
姜鳶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轉向旁邊的沈從:“沈助理,你也覺得不好看嗎?”
沈從看了看,道:“我覺得挺好看的,過年了很喜慶。”
姜鳶瞬間露出了笑顏,湊近沈從,高興得像個孩子,“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很好看?。 彼粥洁阶?,小聲嘟囔道,“他們都不知道是啥眼光?!?/p>
鐘境:“……”早知道說好看能讓她這么高興,他違背自己的審美也要說好看。
他輕咳了一聲,反口道:“其實,也不難看,挺好看的?!?/p>
沈從抿著唇忍笑別開了臉,您這、這也太明顯了。
姜鳶淡淡看了他一眼,“小鐘總是來找鐘副總的吧,他在上面畫室?!?/p>
鐘境對沈從道:“你先去接大哥?!?/p>
沈從進門,上樓去了。
鐘境對姜鳶道:“今天是我爺爺的忌日,要去祭拜,我來接大哥一起去?!?/p>
姜鳶“哦”了一聲。
相對無言,姜鳶覺得尷尬,想先進去,等他們走了她再出來摘燈籠,左右這畫廊的主人不是她,她這種市井小民的眼光哪比得上鐘澤鐘境,還是要摘的。
她要走,被鐘境著急拉住了。
好不容易能跟她有這么點時間能相處,鐘境不想放她走,“你現(xiàn)在租的房子那里治安不好不安全,你要不還是搬回你原來的小公寓吧,你給我租金都可以?!?/p>
姜鳶轉回身來,扯開被他拉住的手腕,疑惑:“你怎么知道我那里不安全?”
鐘境一噎,隨后道:“猜的,上次送你回去我看那兒條件不是很好?!?/p>
當然是親眼看到的,她每次睡覺把房門鎖得死死的,還挪了桌子抵門,睡覺的時候屋外一點響聲就驚醒了,肯定是因為治安不好她睡不安心。
他看得心疼又著急。
姜鳶絲毫不領情,道:“沒事,我覺得我住那兒挺好的?!?/p>
“你——”他真是拿她毫無辦法。
這時沈從和鐘澤下來了,鐘境嘆了口氣,“你改變主意了告訴我?!?/p>
姜鳶別開臉,沒理他。
鐘澤跟姜鳶說了一聲,讓她別管那些燈籠了,回頭再找人來摘就好,別不小心摔下來摔個好歹。
姜鳶應了。
他們三人就走了。
姜鳶看著那些掛著的紅燈籠,想著自己反正也沒事,掛都能掛,摘怎么就不能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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